正值下班的时间,走廊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随处可见,路千宁只抓到了拐角处一抹消失不见的黑色身影的尾巴。
甚至都没看清楚对方是男是女,只能从身高判断出是个男人。
那声音,跟周北竞的简直如出一辙,她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本能的抬脚追过去。
“小路,你去哪儿?”处理完伤口的严医生从外科诊室出来了。
她脚步急刹,理智回笼,冲着严医生笑了笑,“看到了个熟人,不过好像看错了。”
调转角度走到严医生旁边,一边讨论张欣兰的病情一边送严医生离开医院。
拐角处的尽头是楼梯,周北竞身子靠在栏杆上,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麻烦你先照顾小阙一段时间,伯父和伯母还在因为你跑去温城的事情生气,北周这么大一摊子事儿,你甩手就走了,弄得我也走不开,你倒落得清净,我整天被他们念叨着催婚,想逃都逃不了。”
盛央央埋怨着。
周北竞眉梢轻挑,“你也可以跑。”
“你身上流着周家的血,可我只是被收养在周家,我哪里有你那么大的胆子。”盛央央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她的抱怨换来周北竞的几声轻笑,“那你还夸下海口身为姐姐要替我挡风遮雨?”
盛央央哼了声,“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忙。”
不等周北竞说完,她挂了电话。
周北竞长舒一口气,转过身目光落在从医院里走出的路千宁和严医生身上。
她眉目清秀,精致典雅的气息从眉宇间浓的化不开,比起一年前她没多大变化。
甚至脸上有了一些肉,身材……也看起来丰盈了不少。
他眸光深了几分,转身折回外科诊室。
——
路千宁一对一的辅导课程大多都在周一到周五晚上应酬出去,周六有两三节网课提前录制好课件。
一些小的事情在医院里就能处理,所以她基本上每周都会和张月亮在医院度过。
她折回病房外,看到张月亮拉着张欣兰的手抹眼泪,以往她在时张月亮都会把难过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估计是这会儿绷不住了,她等到张月亮心情平复以后才进去。
张月亮迅速擦干了眼泪避开她的目光说,“严医生怎么说?”
“还有一项指标不达标,要再等等,不过指日可待了。”路千宁像是没看到她的异样。
整顿着旁边陪护的床,让张月亮在这儿睡,她则是去了沙发上。
夜色漫漫,病房里关了灯,霓虹灯透过窗户照进来,依稀能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路千宁的手机响了一声,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头像是相扣的十指。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女人的手白嫩细长,牵在一起紧紧扣着。
她通过了,给对方发了个‘你好’。
【盛阙行。】
对方只简单的回复了三个字,一时间路千宁也不清楚这是盛阙行本人还是家长。
她犹豫了几秒将备注改成了‘盛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