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分明是不容置疑,强行把她这五年的坚持,全部击垮。
消毒水味忽然间变得刺鼻,几日不曾有过的僵拙让章匀凝喉咙发紧。
她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哪怕你现在再努力。”盛阙行语气愈发的淡然,“离开南洲,回江城。”
他不再是商量的语气。
不,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商量的语气。
章匀凝忍无可忍,“如果你说我没有权利插手你的生活,那你又有什么权利插手我的生活呢?”
“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盛阙行声音卷挟着凌厉,“你爸曾经犯的错,不需要你来弥补什么,你也弥补不了!”
“可我想让你有更好的生活,你原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章匀凝的泪夺目而出。
盛阙行薄唇紧绷,她大概不懂,他生活越来越糟糕……都是因为她。
她固执,一根筋,让人无奈。
他忽的站直了身体,向前两步把她抵在病床上,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后倾,被他横穿而过的大手穿过腰肢。
“如果不是因为你爸,我前途无量,你怎么能让我有更好的生活?哪怕是把环安集团双手送上,也弥补不了我的损
失!”
章匀凝呼吸一滞,血液凝固。
羞恼和痛心将她团团包裹住。
确实,如果当初盛阙行顺利毕业,按照他和路千宁的约定,又仗着路千宁对他的喜欢和器重,别说环安集团——
他将来必定能和北宁平起平坐!
“你现在也可以的!”章匀凝忙不迭点头,“你对建筑学也有研究,虽然辛苦一些但是我可以帮你,你迟早也会飞黄腾达的。”
“然后呢?”盛阙行挑眉,反问,“我付出了比原定计划更多的努力,在你的帮助下拥有了一切,我要对你感恩戴德,非但不能计较以前的事情,还得把你当成恩人一样么?”
章匀凝张了张嘴,她想说她根本不需要盛阙行的感激!
但盛阙行没给她机会,“死了这条心吧,我顾念以前同学一场,照顾你这几天,从此以后离我远远地!别让我讨厌你!”
讨厌?
她身体一软,是盛阙行松了手。
她跌倒在床上,手肘撑着身体,掌心传来阵阵痛意。
可她像察觉不到的,狼狈的靠在床上,耳畔尽是他最后那句话。
别让我讨厌你。
她以为,他就算不喜欢她,至少还是朋友。
“别再让我再南洲看见你。”盛阙行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苏苏来了。
看到章匀凝倒在病床上,姿势狼狈毫无形象,吓了一跳,迅速跑过去,“匀凝,你这是怎么了?”
章匀凝才回过神来,眼神没什么聚焦的看着她。
“
是那群人又来找你闹事了?小竹马呢?他去帮你打坏人了?”苏苏环顾四周,别说人,就连小竹马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她不禁皱眉。
“他不在这里。”章匀凝低了低头,“他让我离开南洲,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