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竞向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是我的错。”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简短的四个字让她泪更汹涌。
良久,周北竞的衬衫被打湿了一片。
她吸吸鼻子,重新整理好情绪从他怀里出来,擦干了眼泪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说,“不好意思,失态了。”
不顾周北竞如何反应,她疾步离开原地,回到抢救室外。
她身后,周北竞剑眉紧蹙,一双暗不见底的眸子充斥着心疼,驱动长腿跟了上去。
抢救室外,吴森怀来了,正坐在张月亮旁边小声安抚着,张月亮却始终没看他。
路千宁在门外站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亮着的灯,而走廊尽头是一直捏着烟的周北竞,一根又一根的抽着。
整整四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灭了。
刘医生带着几个心脑血管科很有威望的医生一块儿出来,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路千宁一下子就闻到了,“刘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小路,你先别激动,听我们慢慢跟你说。”刘医生先安抚了下她的情绪,又说,“你母亲吐血用最通俗的解释来说就是被气的,但导致她昏迷的是因为脑血管破裂出血,经过我们几位医生不懈的抢救,她的命是保住了,但……人还没有醒过来,而且我们也不能保证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植物人?
想到这三个字路千宁呼吸一滞。
张月亮一下子就哭了,紧紧抱着路千宁的胳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先别哭,这对于她来说不见得是坏事。”刘医生赶忙又解释,“现在有种静态药物能控制癌细胞发展,但人在清醒正常代谢的状态下是没办法注射那种药物的。不过以张女士现在的状况可以注射,把她的癌症暂时控住,而有一种专门治疗癌症的靶向药马上出世,没准等一等你母亲再醒过来时靶向药已经经过实验能使用,癌症都可以痊愈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刘医生的解释通俗易懂,按照他说的趋势发展张欣兰昏迷完全是一个等待治疗癌症药物出世的好机会。
但……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例如,张欣兰不能在靶向药研究实验之前醒过来。
例如……张欣兰有可能在那之前就离开了。
更例如,靶向药研制出了,可张欣兰却一直醒不过来。
路千宁扯了扯唇角,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谢谢刘医生,谢谢各位大夫。”
说不上这会儿该不该高兴,可不得不承认,刘医生的话给了她和张月亮很大的希望。
那就是或许张欣兰将来可以醒,还可以痊愈。
手术结束七十二小时,张欣兰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然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在重症监护室的时间里,还必须有人在外面守着随时应对突发状况,连晚上也不例外。
周北竞让张文博送了一些吃的过来,可路千宁和张月亮没有吃的意思。
他说,“你不吃,张月亮也不吃,你们两个还要轮流守着,没等你母亲的病好起来,你们先倒下了。”
路千宁眼球动了动,看到一旁的张月亮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腿纹丝不动,沉了沉呼吸。
拿了一份清粥,走到张月亮面前,“月亮,吃点儿东西吧,等会儿你跟吴森怀先回去,我留下来照顾妈,明天你来换我,听话。”
张月亮怔了一会儿,才接过粥,一边喝粥一边落泪。
“你也吃。”周北竞将一份打开的粥放在路
千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