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竞颀长的身影站在手术室门口,五官蒙着一层薄冰,听了花夫人的话侧目看过来。
“事情和她无关。”
一句话让花夫人火冒三丈,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花夫人顾不上继续讨伐,跑到医生面前。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道,“花夫人请放心,抢救及时已经止血了,花小姐没有生病危险,只是昨晚落水肺部有些感染,身体虚弱,好好养着就行。”
花夫人松一口气,目光落在被护士推出来的花云然身上,追着车床匆匆去了病房。
花满庭跟着医生去交流后续的治疗,抢救室外就剩下花御封和周北竞。
两人去了医院的天台,花御封递了一支烟给周北竞,“我没想到云然这么偏激,居然自杀。”
他亲眼看到满心欢喜给周北竞打电话的花云然,一下子就没了笑容,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用水果刀割脉了。
鲜血洒满床铺,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爸妈心疼坏了,估计……这件事情不好处理。”
周北竞嘬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道,“事情跟路千宁无关,这段时间我会留下来照顾花云然,稳住她的情绪。”
花御封桃花眼一眯,余光瞥见不远处人影微动,笑容带着几分试探,“怎么?跟路千宁是认真的?”
周北竞眸光暗了几分,轻嘲的勾了勾唇道,“怎么会,不就是个工具。”
轻飘飘几个字,被风吹散,落在了天台入口的路千宁耳朵里。
她脸色苍白,唇上的血色都殆尽了,捏着果篮的手指尖泛白。
不过是个工具。
原来,他早上说的那两句话还留情了。
周北竞走了以后,她收拾一下心情就起来了,正准备跟周北竞解释一下她真的不是故意接花云然电话的。
却被手机推送的花云然自杀的消息震惊了。
短短几十分钟,花云然自杀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媒体捕风捉影是跟周北竞有关,但具体原因不详。
她心知肚明是因为她接了那通电话,虽是无心……但到底也跟她有关系,便想着来看看。
身后,林清越站在她不远处,看到她瘦小的身子被风吹的摇摇欲坠,低声说了句,“花总的手段,你承受不起。”
路千宁并不介意是花御封预料到她会来,故意让林清越带她上来听见那句话的。
毕竟那话不是花御封拿枪指着周北竞脑袋说的,而是周北竞自己说出来的。
“帮我把这个转交给花少,我先走了。”
路千宁把果篮交给林清越,转身往下走,林清越看了眼花御封,恰巧花御封也看过来,他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才下去。
电梯里,路千宁除了心里犹如一滩烂泥般难受,脑袋出奇的冷静。
她问了句,“月亮辞职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辞不了,张月亮跟公司签署的是三个月实习期,除非公司辞退否则需赔偿十倍违约金。”
林清越从电梯壁上看路千宁的表情,“花总断了你所有的后路了。”
路千宁扯动唇角笑道,“我一直都没有后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