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从镇上回来,那三大车的嫁妆拉到杨家,全村的人都看到了。
这姜梨的嫁妆之丰厚,别说是在东来村了,就算是在镇上都是少见,就算是镇上那几家富户,也不一定就舍得给自家女儿置办这么丰厚的嫁妆。
骆母看到姜梨的嫁妆把杨家的院子堆得连落脚的地都没有的时候,那眼睛立刻就红了。
她就说,她那秀才弟弟死的时候,怎么没见多少钱,感情是都给这死丫头买嫁妆了。
想到,曾经有那么一笔丰厚的财产就在眼前,而她却没有在意,她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甚至都还起了悔婚的念头,只是骆父坚决不同意退婚,这才作罢。
但是她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劝说姜梨的措辞,现在姜梨这拒绝的情况她也想到了,当下拉住姜梨的手说道:
“阿梨啊,姑母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家才是和你打断胳膊连着筋的血缘至亲啊。那杨京,一个鳏夫跛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玩意,他是不是逼你嫁给他的?这门亲事,姑母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可是阿梨你被他坏了名节,除了嫁他就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了,没办法姑母只能含着泪答应这门亲事,可姑母这心啊,都在滴血啊。”
“你说这么个逼你嫁他的小人你还要为他家做牛做马,散尽银钱?”
骆母说得是义愤填膺,不知道的人看了,还真以为她是真心疼爱姜梨的。
姜梨低垂下头,低声道:“那姑母,你觉得我该如何?”
骆母见姜梨这般模样眼睛一亮,她就知道,姜梨这丫头对自己儿子一往情深的怎么会答应嫁给杨跛子,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这果然就是那杨跛子逼的。
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骆母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是信心十足。
她坐到姜梨身边,拉住姜梨的手:“阿梨啊,这嫁妆,还有你手里的银钱,都不能带到杨家去,你要是信得过姑母,就将这些交给姑母保管,姑母断然是不会害你的。”
第10章好戏
姜梨看着骆母眨了眨眼睛。
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是怎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
还帮她保管,别不是刚到手这些钱就全成她的了吧。
人不要脸则无敌,又不讲道理又不要脸,还拿着长辈的名头压人,也难怪原主这个包子被欺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见姜梨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骆母用肩膀撞了姜梨一下催促到:“你还想什么呢,我可是你嫡亲姑母,还能害你不成?”
“姑母,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既然已经嫁给杨京,那以后就是杨家的人,我的人都是杨家的了,更不要说是嫁妆银钱了,再说了将嫁妆交给姑母这种事,更是从未有过,姑母还是不要再提了。”
姜梨一口回绝,她可不是原主那包子,她的钱就是她的钱,别说骆母只是个姑母,就算是亲妈都别想让她把钱交出去。
“你这死丫头,就算是你泼出去了,但这三年来,我对你可不薄吧,你爹死的时候,还是老娘我忙里忙外操持丧事的,还要你这三年来的吃穿,那样不要钱,你今天要想出这个门得先把这钱给还了。”
见姜梨油盐不进,骆母的表情更加凶狠了。
这嫁妆已经进了杨家,想要从杨家把嫁妆拖出来只有让姜梨退婚,可是自家老头子压着,退婚这事不现实,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计较姜梨手上的银钱了。
自己那死鬼弟弟肯定给这死丫头留下了不少银钱,这死丫头的嫁妆自己是没办法插手了,但是这死丫头当初从姜家带出来的银钱必须原原本本的留在骆家。
“姑母可是忘了?当初我父亲的丧事所用银钱皆是我姜家所出,这三年来,我在骆家的开销银钱我也都在月初定时交交上,现在姑母又说让我还钱,我却不知我何时欠了钱?倒是姑母,你怕是忘了吧,当初我姜家那两间瓦房,可是姑母你问我借了五两银子买去的,可是,这都三年了,姑母这钱也该还了吧。”姜梨冷笑道。
本来若是骆母不做妖,让她安安稳稳的出了这个门,那之前卖房的五两银子,她便就算了,不管怎么说,这三年来,原主也是受到了骆家的庇护,自己将来也不打算再和骆家有太多联系,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现在骆母这不光是要算计自己的嫁妆,还要算计自己手里头的银钱,这般吸血鬼作态实在是让姜梨看不下去。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姜梨也没打算让骆母好过,别说那五两银子了,就连自己的聘礼,也要让这倚老卖老的老太婆给她原原本本的吐出来。
“什么五两银子,我什么时候问你借了五两银子了?”骆母嘴硬的辩解道,只是这气势比刚才弱了三分。
“姑母果然是忘了,这你可是打了借条的,你看着借条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呢,这手印也是姑母你亲自按下来的。”姜梨从怀中取出一张泛着黄的条子,在骆母面前晃了一晃。
“你哪来的借条?”骆母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想起来什么时候打的借条,再说了,自己又不识字,怎么可能打借条呢?
“这是表哥给我的啊,表哥说,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还是要打了借条才安心。”说到借条,姜梨不由万分的感谢骆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