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还行,不怎么冷。覃最一连串的说。
他惦记着手机那点儿吊命电,加快脚步要往宿舍跑。
一条腿刚续上力,就听见江初对他说了句:背上的雪再抖抖。
覃最呼吸一紧,猛地抬起头。
他转身前后左右飞快地看,再说话嘴唇都有点儿张不开,光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动静:你
你在哪三个字还没来及说完,耳边嗡一声,手机自动关机了。
操!覃最咬咬牙骂了一声。
他又朝四周看一圈,没有江初,往宿舍去就脚底下这一条直路,他攥着手机拔腿就朝宿舍跑。
宿舍区的大门前永远人来人往叽叽喳喳。
覃最又想跑快,又怕把江初错过去,扫见个身形个头差不多的就分神。
下雪天还都不好走,人挤人的,他还得避着不小心跟谁撞上。
直到他在离大门不到十米的地方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覃最听见自己胸膛里嘭地重重一跳,其他往来碍事的人群,瞬间就呼地全退成模糊的远景。
尽管他连那个人的脸都还没看清,覃最还是一秒都没犹豫,直接朝那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其实他也不用看清。
覃最知道那就是江初。
江初的气质,江初的剪影,江初的气息,江初的脚步声,甚至是江初一撮翘起来的头发丝儿
也许是覃最天生就拥有针对江初的第六感,或者别的什么没法解释的东西。
只要江初出现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哪怕街上挤着十万个人,覃最也能一眼就把他挑出来。
江初在看覃最发给他的小雪球。
感到覃最朝他跑过来了,他保存了照片,把手机揣回兜里。
覃最先是跑,跑得很快。
从一个肩膀脑袋快要一边宽的瘦鸡崽子男身边擦过时,差点儿没把人家给带倒。
跑了几米以后,离江初越近,他就降一点儿速。
离江初只剩下三五米时,他干脆停下来站了站,然后才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哥。覃最盯着他眼都不眨一下,动动嘴角喊了声。
我手机刚没电了。他跟江初解释,又朝前走近一步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初的视线却定定地落在覃最穿着的羽绒服上。
黑长款,最低调的款型。
这是覃最来家里的第一年还是第二年,江初买给他的衣服。
当时他给自己也顺便买了一身,两件同款。
覃最考上大学以后,穿在身上的行头被江初从里到外全买了新的,恨不得成套成套的换。
这件羽绒服当时也还能穿,江初嫌旧,直接没给他往行李箱里收。
现在还在覃最衣柜里塞着。
有点儿小了吧。江初喉头滚了两滚,突然很想抽根烟。
还行。覃最也低头看看,抽出手笑着比了比胳膊。
袖口都有点儿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