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初被他吓一跳。
我媳妇儿生日。大奔翻出日历对日子,操差点儿忘了。
今天?江初乐了,宝丽没杀了你啊。
我说她这两天老试我呢,大奔抓抓脸,紧张地松了口气,真忘了,妈的,差点儿就阵亡在今晚午夜十二点。
江初笑笑。
大奔人看着就一糙胖子大流氓,对宝丽确实没话说。
主要宝丽那二踢脚的脾气炸起来也没话说。
江初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大四那阵儿忙着整毕设,大奔把七夕节给忘了,过了三天才屁滚尿流跑去哄媳妇儿,第二天回来时腰上带着一圈红手印儿回,一身肥肉被宝丽揪得跟唱戏的大腰带似的。
得,你别回家了,大奔算算自己这个月工资上缴后剩下来的余额,叹口气搭上江初的肩,陪我去给她买个礼物,晚上一块儿喝个酒,跟方子他们也有阵子没聚了。
能不能行了,江初有点儿无奈,从大学帮你挑到现在了。
妈的你不眼光好么,上回挑那包她背到现在。大奔也挺郁闷,我前俩月给她买一身衣服,那天她妈来送红烧肉正穿着呢。
他说着给宝丽打了个电话,又在哥儿几个小群里挨个儿圈一遍,晚上媳妇儿过生日,一块儿聚聚,不来的把红包发了。
几个孙子全都很踊跃地来来来。
江初也给覃最发了条消息,晚上不定几点回,不用给他留灯。
其实发不发都没什么所谓,这小子都独惯了。
果然,两个钟头后,覃最才给他回了个嗯。
覃舒曼电话打过来时是晚上八点半,他们刚从饭店转移到ktv。
第一个电话江初没接兆,他去卫生间了,刚吃饭被灌了不少酒,大奔给宝丽唱情歌唱得催人尿下,听得他直坐不住。
回到包厢,方子在一屋鬼哭狼嚎里把江初的手机递过来,扯着嗓子冲他吼:电话!
我弟吧。江初把自己砸进沙发里,腿架在茶几上,有些晕地说了句。
你什么弟弟?开个公司怎么还收上马仔了?方子捞过两瓶黑啤用牙起来,塞进江初手机一瓶就跟他碰杯,喝!
喝你大爷,一个个酒篓子。江初把瓶子放桌上,划了两下才划开手机。
正好覃舒曼的第二个电话进来了。
江初愣愣,第一反应以为覃最出了什么事儿,朝方子比划个手势,出去接电话。
小初,覃舒曼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温婉,听着江初那边隐约的背景音乐犹豫一下,没打扰你吧?
没,刚手机不在旁边。江初咬上根烟,有事儿?
也没什么,覃最在你那怎么样,不麻烦你吧?覃舒曼轻声细语地问。
江初觉得这妈真的挺有意思,人都扔过来一个月了,这会儿才装模作样问这么一句。
不麻烦,他还挺好的。他淡淡地回了句。
那就好。是这样的,过两天是覃最生日,你爸爸想一家人给他过一过,工作日你们挺忙的,他也得上学,要么就赶早不赶晚,明天周末,你看中午有没有时间?覃舒曼说。
江初听见覃最生日这四个字,冷不丁竟然有点儿感受到下午大奔的心情。
同时他飞快地想起那天在医院看见覃最的身份证,好像就是九月十三还是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