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要把时间还给他,也就真的能说走就走,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江初飞快地回忆一下,从他开始自我麻痹一样,默许覃最跟他不清不楚以后,他好像只有两次主动地亲过覃最。
一次是去年冬天在玄关。
那回似乎也说不上是主动,是他被覃最给挤在墙上不撒手,硬生生磨出来的冲动。
剩下一次就是他发烧那天。
当时接完老妈想让他去她那儿住的电话,江初整个人烦得无处发泄,把覃最叫过去二话不说吻了一通。
如果把老杜婚礼前看覃最试衣服那次加上,勉强算是三次。
只不过那天他没能亲着,覃最避开以后,他就没好意思再把人拉回来,也没好意思开口问。
所以是从那个时候起,覃最就想着要跟他拉开距离了。
江初觉得如果再往前倒个五年,不用,三年都行。
如果现在他只有二十六岁,应该都能顺着自己此刻的心情,把覃最叫回车里亲他一口。
然后干脆直接地调头开车,把人拉回家。
什么狗屁的把时间还给他,什么想想,什么怕他真的跟家里说开后就不再有余地,会难受后悔
全都给他滚一边儿去。
当下不后悔就是最好的余地。
偏偏他真的做不到。
覃最每次在家里以外的地方亲他,也许就是这样只用考虑当下的心情,能多留一秒钟的心思朝窗外看一眼有没有人都算是理性。
江初却会想出一万种意外和顾虑的画面来。
就像现在这样。
好像一直以来真的就是这样,覃最不管不顾地跟着心走,他在旁边瞻前顾后。
现在覃最开始顾虑了,他却仍然不能、也不该,不敢随心所欲地替换过覃最的处事方法。
他们之间的情况太复杂,不是一场递了棒就只管闷头往前闯的接力赛。
江初甚至没有那个信心确定,覃最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觉得自己太累,所以要把时间还给他,等他来做决定。
还是覃最他自己也真的觉得累了。
毕竟他还太小。
啊。江初收回目光,像是催着自己回神一样,食指在方向盘把手上轻轻敲了敲。
去吧,注意安全。他交代覃最,到了给我打电话。
覃最到小区楼下时,康彻才刚想进入第二轮回笼觉。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得脑瓜子直嗡嗡,他眯缝着眼叹了口气,抬着胳膊掏了好几下才给扒拉出来。
到了?他挤开一点儿眼皮瞄一眼来电人,接通了直接扣在耳朵上问。
到楼下了。覃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