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非常奇妙。
看着覃最冲他这么说话,江初都想不起上回他这样带刺儿的眼神是什么时候了。
但他却莫名回想起了下大雪那天,覃最往他手里放小雪球的画面。
他让覃最把脸伸给他摸摸,覃最就撑着车顶俯下身,把脸给他摸摸。
眼睛里都带着笑,还有不加掩饰的赤诚和温驯。
记忆跟眼前的覃最一交叠,江初心里噔地一坠,像是毫无防备地挨了一记闷心脚。
直他妈窝得慌。
你说什么?他冲着覃最问。
开口的同时江初还在心里操了一声,果然人在火上头瞬间的本能就是反问。
覃最没说话,像是也很烦躁,皱皱眉直接回了卧室。
江初咬了根烟点上,在客厅里转了两圈。
真就是转,乱转,带着没有头绪的烦躁,转得周腾脑袋一歪一歪地盯着他。
他得跟覃最谈谈,不先转两圈把火气压下去,他怕他再看见覃最那种疏远的表情会忍不住动手。
进覃最房间时他故意没敲门,直接推开就进去了。
覃最刚上换条裤子,扫了他一眼,三两下把裤腰拎上去。
你什么时候换衣服还要关门了?这话江初昨天就想问。
有问题?覃最反问他。
有。江初盯着他,你闹什么脾气?
覃最这回看了他至少五秒才开口。
你心里不是明白么?他问江初,还是非要听我把话说明白?
江初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当然明白,否则他那天也不会跟覃最说些哥哥弟弟的话。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覃最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那么极端。
要么毫无保留地亲近,把所有少年人的冲动和鲁莽都给他。
要么直接把距离拉开,一丁点儿正常的肢体接触都不再有。
江初是个习惯去保留余地,他不喜欢把任何事情做绝,会下意识地去为双方顾全体面。
他想到了覃舒曼。
是遗传么?
像覃舒曼带给覃最的影响一样,要么试着死心把覃最生下来,要么远走高飞,十年都不回头看一眼。
远走高飞这个词儿让江初一阵别扭。
覃最。他很费劲地把这股情绪压制下去,低头搓了搓眉心。
我知道你有你的,他酝酿着措辞,考虑。从你的角度我能理解,但是兄弟之间也不是非得
非得要看我换衣服?覃最打断了他。
江初瞪着他,顿时一阵语塞。
非得要摸我的脸,要我腻着你,要没事儿拍我屁股,不然你就不高兴。覃最朝他走了一步,站在江初跟前儿,声音越压越紧,你什么都想要,那你让我怎么办?你那天硬了知道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