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眯眼盯了会儿小飞虫,又忍无可忍地坐起来,揣上手机去找大奔他们喝酒。
他这会儿的心情真是可以去给覃最当爹了: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从覃最可能是个同性恋,想象到覃最如果跟杜苗苗搞一块儿去,那是杜苗苗随着覃最喊他哥,还是覃最跟着杜苗苗管他叫叔?
辈儿都差到姥姥家了,操!
到了大院,大奔他们已经先联手喝晕了一个华子。
他们这圈人里喝酒有个小鄙视链,江初是链底的那一个,不掺白的话,啤酒他还能凑合拼几瓶,上白的就一杯的量;他上面是华子,华子比他强点儿,顶天了也就四五两;最能喝的是老杜。
见江初终于睡醒过来,一群人立马招呼他去吃烤羊,同步就开始灌酒。
江初睡得浑身发懒,感觉中午的劲儿都没过去,本来不想喝,但是一想覃最那模棱两可的话就心里发烦,都不用他们灌,自觉地开了瓶啤酒过去。
一口肉一口酒,一群人说说醉话,聊聊过去扯扯皮,享受着缓慢上头,还不用惦记着明天该干嘛的状态,也挺舒服。
只是都到了这儿了,大奔他们不可能让他只抱个啤酒瓶子吹,招呼着老杜就给他把白的也倒上。
老杜没大奔那么能撩贱,把一瓶底子给几个人匀匀,点了根烟站起来,要去看看杜苗苗睡没睡。
江初刚想说睡个屁,跟覃最抓虫去了,杜苗苗就跟耍猴拳似的,抓着一脖子一胳膊的蚊子包从旁边转悠过来。
虫呢?他从江初身边过去,江初闻见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儿。
没有,老板骗我。杜苗苗拿了听饮料吨吨灌两口。
没有虫还抓那么久?
那覃最呢?江初又问。
他回去睡了,我也准备回去了。杜苗苗跟个地主家的傻小子一样,晃晃还剩大半听饮料喝不下,就跟塞垃圾似的往他小叔手里一塞,还抓着小腿问:花露水带了么?
老杜不知道从哪儿变了只小风油精给他。
江初在院子里又待了会儿,把一杯子底儿的白酒抿完,看看时间快两点半了,他惦记着覃最那点儿事,也没心思跟他们打牌,去撒了个尿,从大院拿了支电蚊香回房间。
灯已经灭了,覃最躺在靠外的那一边,看着像是睡熟了。
江初摸着黑把蚊香插上,旁边挂着覃最刚才穿出去的衬衫,他抓着领口闻闻,带着烟气。
闻什么。黑暗里,覃最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你没睡啊。江初把衣服扔回椅子挂背上。
你动静太大了。覃最翻了个身面朝墙,像是防着江初再接着问他之前的话题。
江初心里跟猫挠一样,怕覃最再爬起来去抓虫,他也没打算今天再多问。
抬手把身上带着烤肉味儿的衣服抹掉,他在覃最屁股上蹬了一脚:往里滚。
覃最曲着条腿坐起来,让江初去里面睡。
不洗澡?江初从他腿上跨过去时,覃最问了句。
晕,不洗了。这双人床实在是大得有限,江初翻进去就贴着墙,还得欠着屁股把小薄被拽出来。
覃最没再说话,抄过空调遥控器又把温度降了点儿,朝床沿让了让,尽量不跟江初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