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明楼笑了笑,“恐怕就得由你自己来查了。”
“你说真的?真让我放手去查?”
“当然,不过前提是不伤害我的家人。”
听到这,汪曼春便忍不住哼了一声,“这算是警告吗?”
“不,是忠告。”明楼纠正道,“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你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想汪曼春却幽幽地说了一句,“师哥,你知道吗?在我看来,这辈子做得最傻的一件事,就是疯狂地爱上了你,即便明知道你这么做,很有可能是找个借口接近我,利用我,却还是愿意相信你,相信你的每一句话,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话音未落,汪曼春便已泪如雨下。
而明楼却只是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
“大哥……大哥?”
“嗯?”回家的路上,阿诚一连叫了好几声,才终于让明楼回过神来,“你说什么,阿诚?”
阿诚则先是透过后视镜关切地看了一眼明楼,然后才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既然文件已经转移,那要不要改变咱们的预订计划?”
“不!计划不变。”
“您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诈?”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转移文件,那就悄悄地转移好了,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地拿到台面上说。不管什么样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密的风险,丁默邨那老狐狸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么?那才真是见了鬼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试探我们这些的高层,如果我们改变计划,转而将目标锁定在海军俱乐部,那才正中了那只老狐狸的下怀了!”
听到这,阿诚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就按预订的计划,给明台发报了。”
“嗯!”明楼只是微微点头,便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闭目养神起来。
而阿诚则细心地将车速放缓,尽可能地将车子开得平稳一些,向家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苏氏医馆。
“黎叔,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文。”苏太太一边说,一边将那份刚刚译好的电文递给了黎叔。
“时间太仓促了,我们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不能冒然行动。”黎叔快速看了一遍之后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对方势必会加强防范,恐怕连接近他都十分困难,更别说绑人了。”
“那怎么办?按照电报上的说法,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为今之计,只能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同志们的生命去冒险,这是我的底线。”
“那……”苏太太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眼镜蛇的事要不要向组织汇报一下。”
“还是汇报一下吧!我感觉他的身份非常复杂,恐怕是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所以才迟迟没有露面。”
然而不等苏太太转身,却又被黎叔给叫住了,“对了,汇报的时候,再向组织建议一下,是否可以让渔夫暂代地下小组的组长,待眼镜蛇与我们取得联系之后再由他来接手。”
“好!”
……
是夜,上海滩的上空似乎格外地繁忙,来来往往的电波相互交错,带着各自的使命飞越千里,最终经由抄报员之手转化成了一组组经过加密的数字,记录在了电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