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徒巽!”月烑惊讶地看着镜中的画面,司徒巽是怎么找到出口的?
&esp;&esp;九离则是双眼直直地盯着画面中的净莲宝珠,那珠子……难道……
&esp;&esp;登灵台(十三)
&esp;&esp;司徒巽的身世
&esp;&esp;天机山的山南没有荷花海。与正殿前的映日红妆不同,这里是一片清凉的翠绿。
&esp;&esp;三丈多高的青竹铺满山道两侧,只留下中间一条蜿蜒小径。挺拔的竹节随风轻摆,碧蓝的天空下,柔韧的绿色令人心神宁静。
&esp;&esp;净莲宝珠金光微闪浮空向前,司徒巽白衣翩翩跟随其后,就这样沿着小径曲折向上。
&esp;&esp;直走到山路尽头转弯,露出了竹林后的几间茅屋。司徒巽只觉一阵清风吹过,四周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迎接许久未见的客人。
&esp;&esp;净莲宝珠在空中稍作停留,然后直直地朝着一间茅屋飞去,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仿佛十分急切。司徒巽连忙追过去,推开了屋门。
&esp;&esp;茅屋内的布置十分简单,只有一张竹桌、两把竹椅和一排竹制的书架。书架上满是蛛丝和尘土,一排排书籍整齐有序。
&esp;&esp;门被打开的一瞬,清风贯入房间,那些书籍仿佛是被时间惊醒了一般,随着扬起的尘土化为了乌有,整排书架上就只剩下了三枚玉简。
&esp;&esp;净莲宝珠飞到中间的那枚玉简前停下,那玉简似乎有所感应地微微一震,然后射出了一道金光。紧接着,金光中现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esp;&esp;司徒巽惊讶地看向那身影。面如古玉鹤发童颜,身如翠竹清瘦挺拔,木簪束发青衫布鞋。虽然样貌与穿着均有出入,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凌月七宝塔一层壁画中所绘之人——澄净尊者!
&esp;&esp;为什么净莲宝珠会带着他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看到澄净尊者的影像,这片茅屋究竟是……
&esp;&esp;不及他多想,就听澄净尊者的影像开口问道:“你随净莲宝珠而来,可是吾儿?阿菱何在?”
&esp;&esp;吾儿?阿菱?
&esp;&esp;司徒巽还没从一波震惊中缓过来,就陷入了又一波震惊,持有净莲宝珠的人应该是澄净尊者的儿子吗?阿菱又是谁?
&esp;&esp;澄净尊者的影像似乎看出了他的震惊和疑惑,开口问道:“是东宇带你来的?”
&esp;&esp;又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
&esp;&esp;司徒巽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他一直怀疑净莲宝珠与澄净尊者有关,来登灵台也是为了验证此事,如今真相就在眼前,他定要弄个明白!
&esp;&esp;“弟子司徒巽,跟随净莲宝珠来此,并不知尊架口中的阿菱与东宇为何人。”
&esp;&esp;“你姓司徒又持有净莲宝珠,却不知道司徒菱?那你的净莲宝珠又是从何而来?”澄净的影像语速比之前快了许多,“你手持净莲宝珠东宇却没有见你,那是何人放你进入凌月仙宫的?”
&esp;&esp;听到最后一句,司徒巽有些明白了。这澄净尊者的影像只怕是封印在玉简中的一道神魂,被封印时只怕凌月仙宫中还有个叫东宇的人,只是数千年过去,这神魂却不知今夕何夕。
&esp;&esp;他想了想,直接道:“如今已是堕天厉八七三一年。”
&esp;&esp;澄净的影像滞了一下,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整个影像颤动了起来。
&esp;&esp;堕天厉乃是堕天大战结束后启用的历法,这还是他在封印神魔前提议的,为的是人族修士谨记居安思危。八七三一年……竟然已经这么久了!所以说东宇已经不在了,阿菱也已经不在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战争结束后阿菱没有来找他?!
&esp;&esp;片刻后影像渐渐停止了颤动,似乎是终于接受了事实。
&esp;&esp;他再次看向司徒巽,开口道:“吾乃澄净留于此地等候妻儿的一缕神魂,净莲宝珠是吾赠与妻子司徒菱之物。你既姓司徒又持有宝珠,应是吾与阿菱的后人,如何不识先祖?”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不悦。
&esp;&esp;司徒巽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头擂鼓般的声响,司徒菱、司徒菱,所以说司徒家的先祖是澄净尊者和司徒菱!可为什么他们没有继承澄净尊者的姓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而且作为澄净尊者的后人是何其荣耀之事,族中竟然没有任何记载,还要历代依附万剑山……
&esp;&esp;他心中突然浮出一个念头,或许司徒菱并没有养大澄净尊者的孩子,而是改嫁了!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因为他们并不是澄净尊者的后人!
&esp;&esp;他咬了咬牙,行礼道:“司徒家历代传承净莲宝珠却无人知晓此珠来历,尊架何以确定巽乃后人?”
&esp;&esp;澄净的影像淡淡道:“净莲宝珠内亦有吾一缕神魂,非吾血脉无法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