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郭新乐渐渐苏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脚下是柔软的沙子。郭新乐感觉浑身酸痛,试着伸了伸腿,感觉还能动,便缓缓的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砰地一声,火苗便亮了起来,周边的场景便显现了出来。只见脚下是一个沙堆,向上是一个竖井,巷道像一些毛细血管一样在四周蔓延开来,幸好被扔下矿洞时落在了沙堆上,才没有受伤。随着打火机点燃的时间太长,火苗把出火口那里烧的很烫,郭新乐不得不松开了打火机,四周又陷入了黑暗。他索性躺在了沙堆上,回忆着昨天的事情,他是喝了一杯茶就晕倒了,狗娘养的郭辉肯定是在茶里下药了,把自已扔到了这里。郭辉这次没有把自已弄死,自已出去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
想着想着,郭新乐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太阳光透过竖井照在他的脸上,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没有吃饭了,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郭新乐站起身,借着亮光观察起了四周,竖井高20多米,光溜溜的,根本爬不上去。正在想着,一阵眩晕让他差点没晕倒过去。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想着怎么逃出去,而是应该考虑怎么填饱肚子,要不然就会饿死在矿洞里。正巧在这时候,一只大老鼠来到了他的脚边,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一把抓住了那只大老鼠,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瞬间就结果了老鼠的性命。蹲在地上,找了几块残留的煤块,用打火机点燃了。瑞士军刀在老鼠身上简单的几刀,就将大老鼠皮剥了下来,顺手就扔到了燃着的煤块上。几分钟过后,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就飘了出来。在部队的时候,郭新乐是一名野战部队侦察兵,经常野外生存几十天,没想到部队学到的生存技能这时候救了自已一命。
郭新乐拿起烤好的老鼠肉,大口朵颐起来。吃完,用手抹了一下流油的嘴角,又嗦了嗦带油的手指,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竖井光溜溜的,爬不上去,他准备去巷道碰碰运气。站起身,随便找了一条巷道就钻了进去。突然,“葡挞葡挞”的声音吸引着他走了过去,是岩壁上滴落的山泉水。他急忙走上前,张开嘴接住山泉水喝了起来。吃饱喝足以后,他继续向巷道深处走了进去,谁知竟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老鼠窝,足足有十几只大大小小的老鼠。矿井下有老鼠是好事,证明这条巷道是安全的,是通风的,另外这些老鼠还能做他的食物填饱充饥。突然,他看见正前方有一堆绳子和一些废弃的钢筋,郭新乐大喜过望,挑了几根称手的钢筋,拿起绳子往竖井那里走了回去。
他已经想好了逃出去的办法,用绳子把三根钢筋紧紧的绑在了一起,用力地往井口一扔,钢筋牢牢的卡在了上面。成功了,他内心狂喜。顺着垂下来的绳子,他很快就爬到了竖井口,纵身一跃从井口爬了出来。
银山村的老百姓见郭新乐去矿上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就到银山矿业去找。王亮在办公室的监控里看到门口聚集了很多老百姓,就走了出来,面对老百姓质问,说道:“郭新乐的确昨天来了矿上,只是经过沟通交流,他承认自已之前太鲁莽,没有认真调查就说矿上污染了村里的环境,向我们承认错误以后就回去了。”
众人都不相信王亮的话,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矿里面出来了10多个身穿迷彩服的年轻人,戴着墨镜,手拿钢管,站在了王亮的身后。这些老百姓一看,都退了回来,散开往村子里去了。路上,村里的一些老人还在议论着郭新乐的安危。到了村口那棵大槐树下,恰巧看到衣衫褴褛的郭新乐坐在树下的磨盘上,都上前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去矿上要人,他们说你昨天都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新乐把昨天经历的那些事情给乡亲们讲了一遍,大家听后都是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让郭新乐带他们到矿上讨要说法。郭新乐说道:“大家冷静,我们这个时候去矿上无疑是以卵击石,搞不好大家还会受伤。这件事情我想大家以后就不要过多参与了,省的郭辉报复你们。我会一直到县里、市里,甚至省里反映这个问题,只求将来上级部门到我们村里调查的时候,大家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就行。”大家都朝郭新乐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大山镇纪委办公室里,田小朋、韩一博、赵冰雪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在翻看着天都市场管理公司的账目,赵冰雪指着一笔款项说道:“你们看这笔钱是大山镇石头村转到天都娱乐公司,之后又从天都娱乐公司转到了天都市场管理公司,转账人登记的名字是张艺华。”
张艺华这个名字田小朋是非常熟悉的,曾经是大山镇的民政所长,因为贪污受贿问题,现在还在山南市的监狱里服刑。田小朋抓住这个线索,问道:“冰雪同志,能不能查出当时银行的监控录像,看看到底是不是张艺华干的?”
赵冰雪说道:“这个应该到银行可以查出来。”
如果确定是张艺华去银行办理的手续,我和一博同志需要去山南市监狱见一下他,争取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也许就能够把我们大山镇这几年产业项目资金的情况彻底弄清楚,李思仁、王大川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了。
赵冰雪去银行查监控视频的同时,田小朋已经和山南市监狱方面取得了联系,询问了张艺华服刑以来的情况。了解到张艺华刚刚进去的时候精神状态十分的不稳定,还非常不配合管教民警的工作。经过这一年多的改造,情绪逐渐稳定,但是时不时的会给同监舍的囚犯吹嘘自已以前在外面过着多么奢华的生活,有时候还会说自已是被冤枉的,别人比自已贪污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