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拱门,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长桌,摆满了吃喝的,两边亦坐满人。
赵万怡扩大了嗓门,招呼道:“兄弟们,家人们,看我给你们带来了谁?”
那一桌人背对着这边的拱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手牵着手,炫耀着手上无名指,一颗鸽子蛋戒指的情侣,闻声纷纷回头。
“卧槽,”人群中,一个抱着吉他的男人说,“赵万怡,你哪儿认识的漂亮妹妹?”
“狍子,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赵万怡笑骂,“我刚在酒馆那边认识的小朋友,今年刚大一呢,你们可别欺负人家——”她话音未落,狍子又是一声‘卧槽’冲破庭院。
黄烟尽可能地把存在感放到最低,和大家一起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回头看向拱门下的来人。
“砍哥,不是说赶不回来吗?”狍子赶忙把挂着的吉他摘下来,快步走过来。
每个人在读书的时候总是会被起到很多绰号,就算是叶衎也不例外。
尤其他名中的‘衎’字,放在生活中并不常见,称得上是个生僻字。
于是小学初中读了九年,他被叫到的绰号花名比他收到的情书还多,像什么‘砍哥’,‘阿砍’,‘干哥’,‘行哥’,‘阿干’……
每当他听到有人这么叫,必定还一句‘你接下来一周有劫’。
然后那人当场吓呆。
平常人这么说肯定没人会当一回事,但话从叶衎口中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道观长大的孩子,家里有钱的很。
于是他们就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因为倘若接下来一周没有劫,叶衎可以成为他们的劫。
当场来一个锁喉。
狍子跑过来的姿势很奇怪,像个大猩猩一样左右摇晃,朝叶衎冲了过来。
叶衎见状也不躲,大抵是习惯了这群人的热情,狍子一个冲击撞过来要环拥他,好在他下盘够稳,没被撞倒,只是上半身后仰,抵在墙上。
“好久不见,我当下飞快算了一下,”叶衎一哼不闷,却咬牙缓缓一句,“阿奇婚礼的当天早上用来给我送终也不错,是个好日子,刚好大家只请一天假就够了,也不麻烦大家看老板脸色舔着脸多请一天。”
“这就大可不必了。”阿奇哈哈大笑着,放开未婚妻的手,朝这边大步而来,“仔细想想见面的时候都年初了,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俩人交臂握手,叶衎随口说了句就那样。
这似乎是人家同学聚会,黄烟觉得自己应该告别了,或许她可以偷偷溜掉。
“对了,再隆重认真给你介绍一下。”阿奇转身,朝未婚妻招手,“琦琦,我未婚妻,有缘吧?三月举办了个订婚宴,当时你有事儿没来,现在打个照面,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你好,经常听阿奇说起你。”琦琦大方得体地款款走来。
“你好。”叶衎跟琦琦握了下手,很快放开,“什么时候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