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甲公证,从边关一路带来,也共有六副。
铁弓的公证,共有八副。
此外,还有一份自造木弓的公证,数量是一百副,同样从边关带来。
乍看之下并不少,但实则,也只堪堪够护庄之用。
那一份从渭城得到的武器公证,也包含在内,到时还需去铁坊购置武器。
“采薇,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徐郎,共四千二百两。”
上一轮酒市,收到的订单子,拢共是一万五千两,当然,这前提条件是,必须按时交酒。
遥想到下月的汤江酒市,徐家庄铁定是没法子参加了,若是没有新的客源,真要坐吃山空。
徐牧有心再捣鼓些其他的,譬如肥皂和细盐,但想想还是算了,步子迈得太大,终归要扯到卵。
乱世飘摇,单单是造私酒,都能招惹了不少事情。若换成其他的,指不定也是伸手捞食,又跳出个六大户八大户的。
“东家来看!”这时,周遵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牧顿了顿,急忙起身,循着声音往草屋里走去。
“东家,先前在整理物件,又发现了一处藏身地窖。”
草屋里,那些老匪留下的杂乱物件,周遵按着徐牧的吩咐,正带着人清理一番,却不料,发现了一处隐蔽的藏身地窖。
“原先有张烂桌挡着,搬开之后,便发现了。”
“里头有甚?”
“一具化骨的尸体。”
尸体化骨,在这等封闭的地窖里,怎么着也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徐牧皱起眉头,想不通为什么这群老匪,特地将人藏匿在地窖,按着老匪们的脾性,当杀则杀,通常不会有太多废话。
取了火把,驱散腥腐的气息,徐牧才带着周遵,继续往地窖深处走去。
如周遵所言,此时在地窖前方不远,便看见了一堵破烂土墙,一具化了骨的尸体,被麻绳绑缚了四五处,保持着垂身吊头的动作,乍看有几分凄凉。
并无穿着上衣,袍裤褴褛,连着一双步履,也有一只烂了去。
三四头仓皇的地鼠,见着有人走来,匆忙要四散逃窜。
周遵踏起脚步,恼怒地踏死了一头。
“东家,这人的步履,样式有些富贵。”
一般的寻常百姓,哪里会有这般银色雕纹的鞋履,估摸着烂了一只,凑不整了,才没有被老匪们摘去。
徐牧凝着脸色走近,多看几眼,一时难掩心头的震惊。
“东家,怎的?”
“他穿的,是一双虎夔银履。”
要想到那件虎夔银甲,徐牧隐隐能断定,面前这具化骨的尸体,身份当不简单。却不知什么原因,被老匪们掳掠了。
“周遵,这事儿莫要和外人提。明日寻些旧木,把这处地窖封了。”
老匪们留下的隐患,让徐牧微微头疼。虎夔银甲的那位,若是身份真不得了,徐家庄很可能会被迁怒。
早知如此,当初该留下活口,好好盘问一番了。
到如今,三十余个老匪,除了后头那帮,从小路逃走的三四个,余下的尽皆伏诛。
但愿别再生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