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辉听了半天,问:“现在种一亩地成本是多少?”
沈立国道:“六七百吧,这个看具体情况,包地种的话,地租是大头,自己的地成本能少近一半,新开的地化肥上的多,估计得三四百块,犁地五十,自己有拖拉机的话,出个有油就行了,水费我们这没多少,分摊个电费就行了,最多五十块钱就够了,关键是种苞米的话雇的人工多,种苞米的时候要雇人,掰苞米的时候也得雇人,加起来就得六七百,地多了拔草也得雇人,新地草多,得雇不少人工,估计下来得八九百。”
沈辉道:“苞米一斤多少钱?”
沈立平道:“去年我们这收的七毛钱。”
沈辉道:“一亩地还能落五百块,也不错啊!”
沈立平道:“这么算是不错,可种地的谁能说得准,同样都是种地的,有的人一亩地能收两千五百斤,有的人只有两千斤,区别可大了去了。”
沈辉道:“总之不会赔吧?”
沈立平道:“这可不少说,新地能收多少,谁也说不好,两千斤的话还能落几个,要是产量上不去,一亩地收个一千五百斤,没准就得种赔。”
沈立国道:“今年种的看,能收两千斤的话明年就有人种了。”
沈辉道:“咱们这往年都是三千斤的产量吧?”
沈立平道:“那是种的少,种个十几亩地的话精耕细种能收三千多斤,地多了可就收不了那么多了,光拔草就拔不过来,雇人又雇不起,能收两千五百斤就算不错了。”
沈辉没有说话,种庄稼也是门大学问,没想的那么简单。
农民也有成本意识,同样要算投入了产出。
如果投入太大,获得的相应收益太小,没有人会白辛苦。
在地头聊了会,沈立平先去犁边边角角了。
沈辉对老爹说:“雇几个长工吧,你偶尔搭把手就行了,再别自己干了。”
沈立国道:“还没到雇人的时候,平时就这点活,都是机器,我和你外父就够了,最多铺地膜、播种、拔草和掰苞米的时候雇些人就行了。”
沈辉惊讶:“这还要铺地膜啊?”
沈立国点头道:“要铺,不然产量上不来,最多一千五百斤。”
沈辉哦了声道:“那更得雇几个人,你现在还扑到地里,我得被人笑话死,夏天没事了和妈到国外转转去,别成天呆这里,回头我给你村上长几个人。”
沈立国不怎么乐意,但没说话。
对于他这种出过大力的人来说,现在这点活根本就不算活,以前种地主要靠人力,现在全是机械,最多春种秋收的时候稍微忙一点,其他时候其实没多少事情。
啥都被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活的还有啥意思。
沈辉可不管他想法,回头就去了村上,给找了两对夫妻工。
一对是沈钊两口子,另一对是沈立庆两口子。
两口子一年给十万,什么都干,包括洗衣服做饭,屁巅屁巅的。
村上种地的都是不愿意出去打工的,除了庄稼地里刨食,也就农闲的时候打个零工挣几个补贴家用,一年头到没几个钱,两口子一年挣十万,不少人眼红。
这可比打零挣的多,而且也更稳定。
虽然是长工,但完全可以兼顾自家的地。
最多晚收几天,苞米也死不到地里。
不少人自告奉勇,奈何再不要人了,只能懊恼自己跑的慢了。
中午跟老爹老妈吃了顿饭,跟跑过来围观首富的沈家人聊了一阵,沈辉和黄佩佩应回了县城,把黄佩佩送到家后,沈辉才去了南安。
南安这两年变化挺大,市里在调整发展思路,老百姓都能感觉到。
以前没啥产业,全靠农业,各种农业公司挺吃香,虽然规模不大,但在市城没有多余选择的情况下,混的还挺好,可自从星海汽车公司开始建设基地,基本上全市就在围绕这个项目在转,让不少农业公司感觉成了后娘养的,基本上没人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