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在家里没说上话,甜喜无论如何都会再找他聊聊的,结果等到现在也没信儿,看时间她应该还没上课,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
甜喜接听的语气明显能听出紧张:“喂,哥哥。”
贺召干咳两声:“在忙吗?”
“不忙,我在宿舍。”
“哦。”贺召应完就没声了,想等她开口。
甜喜沉默了片刻,来到阳台关上门:“你生气了吗?……”
贺召口是心非:“我干嘛生气。”
“昨天晚上……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我以后不会再出去乱喝酒了。”甜喜声音软软的,乖乖的,听得人心里很舒服。
贺召的语气跟着软了下来:“为什么突然喝酒,在学校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就是想跟朋友去玩一玩,”甜喜面不改色地撒谎,“她说会看好我的,结果半路发生了点意外,我就自己先回家了……”
贺召的大脑自动把“她”听成了“他”,以为是照片上那个男人带坏了甜喜,态度立马变严厉:“他说你就信?他算什么东西?以后少跟那种靠不住的人来往。”
“知道啦,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听她答应得这么痛快,贺召气消了点,但转念一想,昨晚的重点又何止是喝酒一桩。她对强吻他的事怎么会没有丝毫反应呢?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太对,贺召心里冒出猜测,犹疑着问:“昨晚进家门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记得!……”甜喜信誓旦旦,“你教育我的话我都记得!”
贺召如鲠在喉。
昨晚他懵了,她睡了,总共没说几句话,哪有机会教育她。醉酒时发生的荒唐事早已经随着酒醒烟消云散,竟然只有他在庸人自扰。
这时,小方发来消息说到大楼门口了,贺召垂眸敛下心绪:“记得就好。我有事要去忙,先挂了。”没有互道“再见”,他心不在焉地挂断电话。
甜喜愣了半天才回神,推门进屋,拎起包就往外走。
敷着面膜的李棠云叫她:“走这么早啊,离上课还有20分钟呢。”
甜喜头也不回:“我不去上课了,等会儿帮我签个到。”
多新鲜呢,顶级学霸也逃课?李棠云哼着歌,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
跑出宿舍楼,甜喜打车直奔望海大厦,那里是云州繁华的商业中心,也是贺召办公室的所在地。俯瞰碧海,坐拥云天,一整层的年租金高达二百万。
以前这数目甜喜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却习惯了,她身上一根头绳大几千,一块手表十几万,吃穿用度样样精细又奢侈,全因为贺召舍不得她再受一点苦。
苦难的日子对他们而言已经够多了。
15年的春节,她记得当时温度骤冷,贺召的水果店里囤了两万块钱的货难以储存,眼睁睁看着损失了大半。仅剩不多的煤量每天算计着用,热水也得紧着喝,她跟贺召常常只能抱着烤地瓜取暖。
转年开春是她十八岁生日,也是她平生第一次过生日。
贺召为了给她准备成人礼物,不惜卖掉摩托车去买了条金手链。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说金子能增值,寓意着她以后的人生会越过越好,如日方升。而她吹灭蜡烛,许下了生日愿望,虔诚地希望他们的余生能不再受苦。
不久后,暮春时节,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大爷突然来访,说要给贺召送钱。
大爷姓姜,跟贺召是忘年交,热衷创业,可惜点儿背,欠了不少外债,亲戚朋友早就断了联系。此前他说要在学校附近做外卖,让贺召出手投资,然后就没了音信,还以为又赔了呢,没想到赶着各大外卖平台兴起的浪潮,真被他给做成了。
这次来,他跟贺召说起手里有以前积累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脉,其中装修队很多,想拉着贺召去做中间商。贺召跟他促膝长谈一整晚,决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