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诺也同样用沉默来回答这种大义凛然但实际上让人送死的鬼话,可从对话开始时他的言灵就开始了疯狂运转,试图寻找这座由龙骨自行生长的建筑的“眼”。
自己那位老朋友恐怕要在这里和自己一起给龙王陪葬了,可惜的是他倒还生了个漂亮的小侄女,自己一把年纪时间全都花在洛朗那些任务和建筑艺术上,到现在也没有妻子,阿福也催过他很多次,只是自己也算是个“浪漫”的法国人,结婚这种事情就拖到了现在。
只是不知道那些在床上聊过天的女人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小小的惊喜,否则就算自己死了也算是有个后代了
透着一股贱意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我说大叔,这还没死呢!可别就开始走马灯了。”芬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张硬汉脸上的表情奇异,透露起莫名其妙的贱人气息。
“我那师兄虽然在很多地方不靠谱,又喜欢坑人,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面不说,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相信的。”芬格尔咧嘴笑了笑:
“他贪得很,这么多人的命,可不会轻易就卖出去。”
博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的被他卖了还会替他数钱。”
芬格尔抽出那柄砍刀,大拇指在刀锋上一抹:
“那可是我亲爱的师兄,相信卖我得来的钱多得我数都数不完!”他手腕转动,砍刀在他的手里华丽地转了一圈,他回头问:
“倒是大叔啊,你为什么跑来这下面冒险?事到如今,实话实说我师兄卖我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卖起你们来他恐怕是一点都不会犹豫的!”
博诺表情苦涩:“还记得我们最初是来救人来着吗?要是你兄弟莫名其妙在这种地方消失了好几天,孩子,你能忍得住待在营地上面?”
芬格尔大拇指的鲜血流经了整把砍刀,血液流到末端时整把刀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黑色的刀光开始延伸刀刃的长度,不规则的延伸让整把砍刀变得诡异,而充满了凶蛮的威慑力,下一刻黑色的火焰好像以那些血为燃料猛然腾起,炽热的温度扭曲了附近的空气,刀身周围充斥着扭曲感。
博诺看着手里华丽有余,暴力不足的短剑,面皮抽动,虽然他清楚依靠自己的言灵,短而轻的冷兵器和热武器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但从他醉心于瞬间崩碎的艺术美感的过去,就能依稀瞥见大叔对暴力美学的追求。
这把刀的扭曲和凶戾直接抓住了他的眼球。
“所以啊,大叔,赶紧把炸弹设置好,至少在被这条龙用剑砍死之前,我们还能拉上这些怪物做垫背,我来负责把这条龙拦住。”
博诺哼哼了两声,问道:
“这是你那位师兄给你炼的刀?”
“当然!”芬格尔眉飞色舞:“下一代弗拉梅尔精心锻造,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可以给让他给你也炼一把,给你打九点八折!”
大叔不满地切了一声,状若随意地问:“这刀叫什么名字?”
芬格尔眨了眨眼睛。
那是在毕业前夕,两人唯一会碰面的守夜人钟楼里,陈莫把裹着长刀的布包交到他的手上,里面是崭新出炉的刀刃,那时他问了同样的问题。
芬格尔拖着刀虎跳出去,汹涌的黑色火焰随着刀锋劈向白龙,
“暝杀炎魔刀。”
“好好记住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