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活着就为了逃跑么?你还有没有一点武者的尊严?”名德追逐了数日,和丁聪之间的距离也只缩短了不到十米。因此很是懊恼愤恨,故而以言语相激,希望能激的丁聪来与他生死大战。
可惜丁聪不是白痴,明知道未必是王级中期境界高手的对手,还发傻的生死盘肠战。他仍旧一路南飞,快似闪电,又如天空中的一颗流星,留下一连串的虚影尾巴。
“少来激将法了,”丁聪全力加速,希望可以甩脱名德。“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愚蠢的和你生死斗?你可是堂堂的王级中期啊,你看我,是那种傻子么?”
“啊~”名德用尽方法,也不能让丁聪停留,气的他是心跳加速,比平时足足快了十来倍,那周身里的气血,澎湃如大江浪潮。“我名德发誓,若不杀你,绝不罢休!”
此语一出,那便真的是没有转圜余地的生死战了。丁聪如果想活命,想不被追逐不放。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灭杀名德!
第62章万里黄沙
混沌界里,城有九座,分别是:赤县,割鹿,上善,止水,封神,青丘,铜雀,聚福,还有商隐。这九城,又称九州,各有方圆上万里。人口众多,武者遍地。
但是,这也只是整个混沌界的九牛一毛、豹身之一斑。九城以北,有河弱水,盘踞大地上,如龙蛇长卧,生灵死物皆不得过,过者必沉。弱水再北,前辈流传中,称之为:北部绝地,凡人莫入。
就这八个字,已经很是清楚的留下了告戒之意。
而九城之东西,具体有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一切是谜。往南,则被称做南蛮荒地。这南蛮荒地,却是与九城之地相贯通,间隔者,惟有万里黄沙,并非不可逾越。
据说,曾经有祖先前辈去过南方,所以还是多少留了点儿众口相传的资料。但到了如今,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却是无可考证。
丁聪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在通往南蛮荒地的道路上,的确有万里的黄沙。因为,他在经过多日的奔波后,已经到达了九州与南蛮荒地的边界。
呼~
狂风肆虐怒号,凛利如刀,天地间一片昏黄,目力再强,却也不能视百米。风卷黄沙,将一切都笼罩覆盖了。
“哈哈”后方,传来了名德得意的狂笑。在万里黄沙面前,丁聪不得不暂时的停止了脚步。而名德借此难得的机会,终于赶了上来。“小辈儿,你不是能跑么?继续跑啊,怎么不停下来了?”
名德的脸上,刻满了如野兽般的狰狞,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天可怜见,真是不容易啊,追了这么多天,终究是被他堵住了。
“儿啊,你且看着,为父今日就将为你报仇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哼!”丁聪冷笑,看了看这遮天蔽日的黄沙之路,略微踌躇不能决。虽然他能看似轻松的灭杀王级初期,可实际上,那都是技巧与经验积累的精华一刀,并非是能随意就使用出来的。按照他自己的推断,眼下也就比王级初期高那么一点点。可名德,却是不折不扣的王级中期境界。这一个境界的差异,绝对不亚于天与地的距离。
如果回身全力一战,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最多,丁聪只觉得自己有四分的把握。剩余的六分,都归名德所有。
丁聪还有许多的牵挂,所以不能死。因而他才一路的逃跑,不与名德死战。并不是说,他畏惧了。若是依照他千年前的性子,早就先冲上去亡命了。
“我说名德,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杀了你儿子?”
名德见丁聪前有黄沙阻拦,后有自己堵截,已经跑不了了,倒是不急在一时片刻,正好也可以稍微的调息,等下才好更快的灭杀他。于是,名德道:“还不就是因为你那一刀么?我见过的快刀也有不少,可如你那般的,绝无二人。我儿当日的死状,那咽喉处的伤口,惟有这样的快刀才能做到。确认你是凶手,单凭此一点,便足矣。”
丁聪听了,郁闷叹息。他没想到,只是出了那么一刀,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自己先前已经改换了容貌,谅名德也不知自己的真实长相,今日若能逃离,还是无事。不过么,如果想永远的没有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名德。而且看名德紧追不舍的架势,还发了个什么誓言,明显是要与自己不死无休啊。
既然这样丁聪眼光一闪,忽然掉头扑进了万里黄沙,浑然不顾及那如刀芒的罡风。那身影转眼间,便没了踪迹可寻。
这万里黄沙,可是有着能隔绝人视力的功效。以名德的本事,估计最多也就百米左右的范围。所以,只要拉开一定的距离,名德想快速搜寻,也是希望渺茫。
丁聪突然的动作,着实令名德一楞。就这短暂的工夫,丁聪已经进入到了万里黄沙的深处。
“啊~”名德气的怒发冲冠,也是猛然一下子,就扎了进去。“无耻小儿,我和你不死不休啊”
呼~呼~
大风起兮,黄沙漫天。如怒海涛浪,翻滚腾挪。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刷的一声,这万里黄沙的边缘处,多出了一个十几岁的孩童。
可是,千万不要误会他就是小孩子。因为,他真实的年龄,可以做绝大部分武者的祖宗了。不错,他就是唐门的老祖宗——唐绝!
凭借着王级颠峰正奔大宗师突破的境界,唐绝轻松的感应到了丁聪与名德的强横气息,尤其是名德的中期王级境界,更如黑夜里海岸线上的一座指路明灯。
颠峰王级,就是强,短短几日,竟然就一路尾追到了这里。
漫天的黄沙,在不停歇的狂风肆虐中,宛如一道黄色的天幕,遮挡在眼前。
看着这直接苍穹的天幕,唐绝微有迟疑。到了这里以后,那二人的气息,已经微弱不可辨别。即使是将感官提升到极至,也难以准确捉摸。既然不能定位,也就不好深入。唐绝活了几百年,人越老,其实就越喜命,轻易不肯涉足险境。但一追就是几天,唐绝又舍不得放弃,回去也觉没面子,因此就驻足等候,以待后事。
且说丁聪,自一头扎进了黄色的沙石天幕里,感官也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只能盲目的一路前突。他觉得,那名德既然发誓与自己不死无休,想来不是追击自己而跟了进来,就是在天幕外守株待兔。
而这黄沙之中,却是呼吸困难,兼且狂风如刀,沙石如剑,割刮的时间长了,那也痛苦万分,不次于千刀万剐的酷刑。没奈何,丁聪不得不做出了穿越天幕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