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信还是挂号信?”
“平信。”
邮票和胶水一起从窗口递出来,“平信慢哦!”
“没事儿,不着急。”利落地写好地址贴上邮票再递回窗口。
“也对,着急谁会寄信呀。”阿姨笑呵呵地把信收走。
火烧云是夕阳准备的晚餐,今天的餐厅贩卖的是浪漫。
夏星晓穿着一身淡黄色收腰长裙迈进餐厅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失策,今天竟然是七夕,真不是一个摊牌的好日子。
这家店不算大,灯光昏黄,安静惬意,大厅流淌着好听的爵士乐。桌与桌之间用花墙相隔,既注重了隐私,又氛围感满满。
夏星晓到的时候,餐厅已经坐满了,谢南州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他一身正装,成熟中带着儒雅,又披上了谦谦君子的皮,“好久不见。”
夏星晓略微有点尴尬,“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是七夕,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小姐,我没误会”,他的声音低醇又温柔,“但是我想为自己申辩一下。”
谢南州给她点了一份m8的澳牛,她吃第一口食物的时候,心里的小蝴蝶就起飞了,清淡了两天的胃口又重新活了过来。
往嘴里递第二口牛排的时候,谢南州给自己倒了红酒,他苦笑,“我不喜欢被你看到我的另一面,感觉你也不太喜欢。”
她知道,这是谢南州对上周五尴尬偶遇的解释,夏星晓没有说话。
“不管是哪一面,我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的,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坦荡得近乎赤城,倒是把夏星晓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憋了回去,间隙她偷偷给梁舒发微信。
梁舒回:【你敢相信男人的那张嘴?不用看八字,我就知道你这辈子要离婚三次!】
懂了,是她心慈手软了。
用餐结束准备道别的时候,户外竟然下起了毛毛雨。
夏星晓拒绝了谢南州送她回家的提议,“这么小的雨,雨中漫步挺浪漫的。”
谢南州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我陪你!”
她拢着身子挡在他驾驶位的车门前,唇角有弧,“谢先生,别再送礼物让我妈误会了,你的哪一面我都不想了解了。”
“我们俩,真不是一路人。”
烟头的灰往下落,热辣辣地烫上她的小腿,谢南州一声“草”后终于风度尽失,汽车尾灯终于消失在视线里。
起风了,雨滴啪啪啪地打在树叶上,灯火风雨飘摇,空气中有香樟的味道。
她把谢南州的名字移向黑名单,原本孤零零的黑名单里,又多了一个人。
心口轻微地起伏,她切回叫车软件。
手机上显示还有十二位正在排队时,身后传来一声车鸣。
车前灯晃眼,宾利车前轮缓缓停在她的跟前,隐晦光线中车窗缓缓降下,黑名单里的人出现在眼前。
时砚池的脸被霓虹灯光勾勒得分明,栖身在暗夜的潮湿里,凛凛如皎月。
卫誉坐在副驾驶上探过身子跟她打招呼,“星晓,你要去哪?我们送你。”
夏星晓朝他们晃了晃手机,“不用了,我的车就快到了。”
卫誉拉门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把伞,打开,覆她头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笑,“认识这么多年,没必要这么防着我们吧。”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有越来越急的趋势,夏星晓站着没动。
“听说你欠了阿池修车费,正好我们有聚餐,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误会解开?”
后车窗“刷”地一声降到底,文卓撑着头朝两人喊,“不管什么事先上车再说,行吗?”
夜里十点,宾利车的目的地是人马座酒吧。
据说在地球6500光年之外,有一片名为“人马座b2”的星云,那里的酒精含量可以把地球上所有的海洋填满上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