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月芙是个例外,与她的相识,全系偶然,这才使他的戒心没有那样强烈。
也是因为偶然,他与她有了一次亲密接触。
而现在——
赵恒握着她的那只手,在温柔的含吮中,颤抖着松了松。
这一瞬的松动,给了月芙挣脱的机会。
她灵巧的手腕从他的掌心脱离,还未等他因为骤然的空虚而感到失落,她的胳膊已经缠上他脖颈的另一边。
两条纤细修长的胳膊,形成合围,将他的脖颈圈入其中,前方是她紧紧贴上了的温热娇小的身躯,唇也被她含着。
一切的一切,无处可逃。
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赵恒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濒临断裂,依然垂下的双手终于忍耐不住,用力将她搂住。
像那一天在那座小楼中一样,他的心中充满渴望,很快便掌握了主动,将她娇小的身躯压迫得承受不住,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青竹之上。
青竹摇动,发出娑娑的声响。
月芙努力仰着脑袋,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渐渐变作无力地攀住他的双肩,若不是他一只手掌在背后托着她的后腰,她恐怕已顺着细瘦的青竹滑落下去了。
好半晌,直到两人都已感到呼吸困难,他才终于将她放开。
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泛着红晕的美丽脸颊,和有些凌乱的衣衫,震惊于自己方才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变被动为主动的行径。
他没有饮酒,更没有被人下药。
“我……”
赵恒想道歉,可还没说出口,月芙却看着他,轻轻笑起来。
“殿下为何会这样想?那位小郎君便是再好,也比不上殿下,我若有别的心思,也该用在殿下身上才对。”
她眼神湿润,唇瓣也有些红肿,说话时,眸含春意,楚楚动人。
赵恒一僵,表情变得严肃冷厉,立刻低喝一声:“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方才的话都是真的。”月芙扭开脸,换作一副受伤的神色,咬着下唇,轻声道,“难道,殿下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已嫁过人,觉得我配不上那位小郎君,更配不上殿下你?”
赵恒皱眉,方才的疾言厉色有些许缓和的迹象,他不喜太子和咸宜公主的行径,自己自然不会如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出身没什么不好,嫁过人也没什么不好,连大魏的律法也不禁止妇人二嫁,我又怎会嫌弃你。”
“那殿下为何这样生气?”
他沉默片刻,慢慢道:“我只是不喜心思不纯的人,更不喜被人欺骗和利用。”
“是吗?”月芙意味深长地反问,“那方才的事,殿下又作何解释?”
厌恶,却不拒绝她,反而把她吻得头晕目眩。
这句话彻底将赵恒问住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只隐隐感觉到,真正的原因,会让他自己也难以接受。
他接连后退两步,瞪眼望着她,好半晌,丢下一句“你休想骗我”,便要转身离开。
可月芙却从身后抱住了他。
“沈月芙,”他站住脚步,没扯开她的手,也没回头,只是痛苦地闭上双眼,“你还想做什么?”
月芙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后背,深深地吸一口气,感到十分安心,随即又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