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太宰治摊开手:“这间屋子也不算很大,能想到用来藏存储卡的地方刚才已经大概都找了一遍——但是,没有哦。那两边派人来找的次数更多、时间更长,但是也没有找到。所以我觉得……”
“你觉得那枚存储卡不在这里。”中原中也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随意翻过一遍,又塞回书架上:“还在那凶手身上?”
“这么说吧,”太宰治想了想,“如果不是因为中也的说辞,单单从眼下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整件事,我也会做出和g以及hubbleles航运一样的判断:那位米勒先生出于不知名的想法,在葬礼时杀了作为邻居来吊唁的凶手,然后藏起了从死去凶手那里找到的存储卡。因为这是从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结果,他是最有嫌疑的人选。”
从那两方的角度看,利亚姆·米勒是最后一个见到凶手的人。凶手本应在4月5日去约好的地方交出从库珀那里拿到的存储卡,换剩下的尾款,却定了一张4月4日从纽约去往加拿大的火车票。但根据去车票上目的地探查的人的回报,那名凶手根本没有在那里下车,甚至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这趟列车上。
而从他们两个的角度看,除了以上这些嫌疑,利亚姆·米勒还要再加上另外一条:昨晚在便利店里,他有着两次死里逃生的巧合。也许第一次在中原中也身边的确是碰巧,但在见识到中原中也的身手之后,假如他提前就知道对自己的狙杀、知道便利店炸药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会借着对中原中也道谢的机会,顺理成章地离开便利店,避开警察和炸弹这两个威胁。
“所以在知道这么多之后,中也还是要维持自己最初的判断吗?”太宰治转了转椅子,面朝男朋友:“还是觉得利亚姆·米勒是无辜的?因为这么多人里,只有中也真正和那位先生相处过几个小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中原中也沉默良久。
“嗯,”他最后一耸肩,说道,“我觉得他不是做出这些事的人。”
“’觉得‘吗……看来是中也的直觉了。”
“好吧。”太宰治轻轻一拍手:“既然中也这么说,那么我就相信中也。我们接下来就继续在’米勒先生是全美国最大的倒霉蛋‘这个基础上进行调查吧。”
中原中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耳朵有些烫,挠挠脸颊,嘀咕道:“还要揍那群混蛋一顿。”
“嗯嗯。”太宰治从转椅里站起来:“哎呀,其实我也觉得米勒先生是无辜的啦。”
“是吗,为什么?”中原中也问:“太宰没见过他吧。”
“虽然是没见过。”太宰治说:“但是你看,假如他真的是杀了凶手,然后藏起了存储卡的那个人,那么到现在为止,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谋杀、藏存储卡……但我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既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也找不到被他藏起来的存储卡。这说明他比我更聪明。中也觉得这可能吗?”
中原中也本想说你这话听上去好臭屁好想让人揍你,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承认居然十分有说服力。他无语地看着太宰治理直气壮的样子,半晌还是没忍住笑出来,踮脚亲了他一口。
“那就快点解决了。”他哑声说:“你刚刚顶得我好想要。”
“中也就知道勾引我。”太宰治不满地嘀咕。他弯下腰,两人顺势接了一个吻。
等太宰治直起身后,他们两人再次环顾了这间卧室。
“既然没有任何线索。”太宰治说:“那我们只能换个调查思路了。”
中原中也看着他。
“毫无头绪的寻找难度太大,任何角落都有可能,我们只能先从事件发生的逻辑进行推断,然后逐渐限定出一个可能藏匿地点的范围。”太宰治说:“首先从这个地方开始吧:如果利亚姆·米勒确实是和整件事都毫无牵扯的无辜者,那么存储卡在凶手谋杀库珀·约翰逊后被拿走,一直在凶手身上,直到4月3日他出席葬礼后人间蒸发。”
“提问:中也觉得那枚存储卡现在在哪里?还在那凶手身上,还是被他藏在利亚姆家中了?”太宰治说完后,自问自答,和回答他问题的中原中也异口同声:
“藏在了利亚姆家里。”
他们对视一眼,都挑了挑眉。中原中也说:“太刻意了。他知道自己是必须处处躲藏的状态,外面有的是人在找他。既然他买了4月4日的火车票,那就说明不管什么原因,他决定在交易来临前逃走,等到4月5日hubbleles航运的人发现他消失,会立刻发现他的背叛,追杀他的人会多一倍。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专门去参加邻居家的葬礼?根据g他们调查的结果,那凶手从小深居简出,和米勒一家并没有什么联系。”
“同意。这行为太显眼了,很难想象是一个能执行完美谋杀计划的杀手会犯下的错误。”太宰治接上中原中也的话:“但如果这不是他所犯下的错误,那就意味着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比如他打算要背叛逃走了,在临走前决定藏起存储卡吗?”中原中也环顾这套位于二楼的小小的居室:“但是哪里都没有发现。你不是也说了吗?没人能比你聪明,把东西藏在这间屋子里而你却找不到。”
“我敢肯定存储卡不在这里。”太宰治坦然接受了这句夸赞:“但是这里肯定还有我不暂时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