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长在头上。
郑天路不认识苏衍,但他这么描述,她脑海里就立刻出现他盛气凌人的面孔。
“师兄说的,好像我不回去九阳宗都是吃亏了。”
“是啊,回去夺回你应得的一切!”
郑天路理直气壮地说:“以你的天赋,在九阳宗就该以亲传弟子最高规格的标准来培养你,你只是去拿回曾经该属于你的东西而已。”
换了天品房后,居住环境宽敞了许多。
郑天路是他们一行人之中最讲究生活品质的,厅里甚至点起了线香,漫开温暖的甜香,有使人心神放松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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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星河颔首:“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
“那……”
“劳烦师兄帮我跟九阳宗转达一下,我跟九阳宗解开了误会,日后在修炼途上再有进境,也不是为着在昔日宗门面前证明什么——我觉得我在仙盟大比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以证明,不是我没天赋,不是我不努力,是问心崖没眼光。”
她放下茶盏,薄辱挽起淡笑:“至于回宗之事,就不必再提了。当个自由的散修挺好的。”
其实论年纪,两人差不了多少。
但郑天路在心底承认,他在师妹面前,是更像小孩儿的那一个。
“不是赌气,只是我觉得当散修更好。”
“如果要享受九阳宗亲传弟子的待遇,必然有随之而来的义务,我都当了这么久的散修,就像做了大半辈子的孤儿,现在才叫我回去父慈子孝……没那感觉了,让我为师兄你挡刀可以,给他们挡,做不到。”
渡星河撑着脸颊,笑睐他一眼。
“好端端的,怎么还哄起师兄来了。”
郑天路被她说得脸热。
他师妹身上有股浪迹天涯的潇洒侠气,原以为她什么也不在乎,偏偏偶尔说一句真挚的话,冷不丁地暖人心肺。
唉,有这样的师妹,怎么疼都不够!
“我先给师父挡。”心月嘀咕。
“啥啥啥,挡什么?我也来我也来。”这是压根没听他们聊正事,单纯来凑热闹的参水。
在场唯一没说话的,就是伫立在墙壁当装饰的天笑了。
渡星河才望他一眼,他扬眸:“给钱就挡。”
对于渡星河婉拒回宗之事,九阳宗高层自是满心遗憾,好在郑天路拿出了他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们相信误会已经彻底解开,哪怕她不回宗,和九阳宗也比和其他宗门亲近些许。
郑天路想,他总得做些力能所及的事儿,来帮助师妹。
托他的福,说要寻法子打压她的声音在九阳宗高层彻底消失了。
问心崖上亦知此事。
苏衍和虞秋竹都淡淡地应了下来,内心怎么想的,则无人得知。
明栀装作满心欢喜的模样应下,背地里更犯愁了——她觉得自己和渡星河是不死不休的私人恩怨,如今连宗门都不再站在渡星河的对立面,她该何去何从?
最让副宗主惊讶的,是薛宴光的反应——
听完来人的话后,他啊的一声:“好的,但我们问心崖上从来没有过叫这个名字的人,我也不认识,谈不上与她针锋相对。”
面对追问,薛宴光也是故左右而言他,并且刻意回避说出渡星河的名字。
副宗主听罢回复,气结:“元明怎么教的徒弟,小薛本来也是极出色的修炼苗子,在大比上受到打击入了岔路也不去指点教导他,就让他钻牛角尖不出来了!?”
修士想岔了,着相了,在修炼路途上都是不鲜见的事儿。
散修只能靠自己想开,或者开悟。
有师父的,师=父就该肩负起领路的责任。
副宗主不忍看到薛宴光再颓唐下去,亲自指了另一位弟子去开解他。
而每次抽选对手,明栀都无比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