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在陈不染梦中,怎么推也推不开的门,她只轻轻一推,便应声而开。
腐朽的气息从门缝中漫出。
门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陈不染没有丝毫迟疑的走在前头,他视线所及之处,便有亮光骤起。
明明在外面看着老破小的庙宇,门后别有洞天。
庙宇中心的铜像,正是蛊灵的四不像模样。
“话说回来,蛊灵也没告诉我要怎么把它救出……等等!”
原本由陈不染亮起的光,在刹那间熄灭。做
视野变得漆黑,铜像重新亮起了光,所有人如临大敌地警惕着周围。
几个呼吸后,众人脚下的地面变得柔软,在刹那之间,巨大的吸力传来,将他们都吸了进去。陈不染试图去捉住渡星河的手腕,两人明明距离不到一臂之遥,他伸长了手,却仍碰触不到,只能从空间波动中察觉到,他们六人之间的距离被庙宇的力量隔开了。
在电火石火之间,二人各自作出了自认为正确的判断:
“接住我的本命蛊虫!”
“我以蛊神之命下令,无论处于任何空间,变换何种面貌,我和我的从者之间会彼此吸引,受善意所感应!”
猩红色的蜘蛛被陈不染投掷到她面前,他早在她身上留了一道不明显的蛛丝,也就是那条蛛丝引路,才将红蛛牵引了过去,她一伸手,红蛛便变成权杖,被她握在手心。
——而根据渡星河丰富的探秘经历,庙宇背后的力量既要把他们分开,让他们化整为零,那必然有着相应的危险在前不论是迷惑人心的幻术,还是复杂的地形,她临时设立的规则都能给他们增添一分保障,并且帮助他们找到彼此。
紫光在她身上漫出,规则成立。
下一刻,她便跌落在一处洞室中。
洞室宽敞,四周挂满古色古香的壁画,长长的画卷中,描摹着一条千足之虫,画中有无数小小的人对它顶礼膜拜。
“这给我送哪儿来了……”
她才站起身,耳侧便有劲风袭来。
雪名从鞘中飞出,落到她手上,她侧身避过来自后方的袭击,反手以剑格挡……
“兵俑?”
看清袭击自己的东西后,渡星河一愣。
在祭坛秘境中,攻击他们的不是蛇就是蜘蛛,起码是跟蛊毒沾边的。
可这二十来个兵俑,不像巫族作风。
洞室有巨大石门关着,二十七个兵俑几乎把洞室挤了个水泄不通,且它们目标非常明确,幽暗中寒光闪闪的刀剑只会指向渡星河。
这就是《蛊神诀》的考验?
没留给她太多思考的空间,密集的刀光剑影便整齐划一地向她袭来,将她所有逃生的方向都封死。
可渡星河亦非省油的灯,她压根不用多想,挽剑便与它们战了起来。
在短暂交锋过后,她便发现——
这些兵俑,刀剑不入,难得砍开一道口子,眨眼间就愈合。
用毒更没用,毒雾才落到兵俑的身上,它们跟打了激素似的,更来劲了。
全是朴实无华的攻击,却似要将她活活耗死在这儿。
“咳!”
缠斗半个时辰后,其中一个兵俑的刀背击中渡星河的后背,震得她咳出一口血来——看似寻常的兵俑,连每一击都带着灵力震荡:“怪不得蛊灵让我金丹境之前别去送死。”
中了其中一击,让她闪躲的动作滞涩了一刻。
兵俑不知疲惫的密集攻势,更教她疲于奔命,她只能暂时专注于躲闪而不回击。
对这些兵俑来说,攻击仿佛都是徒劳。
“不对,一定有我看漏了的地方……”
渡星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