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逍将江钰护在身后,不敢擅自出手,只冷眼看他。
“人家当然是来给你送礼啊哈哈哈哈。”
栾的笑容扭曲而诡异,他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兴奋。
身后侍从心领神会,将仅剩的两个人头扔到地上。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别让小老鼠们跑出来吗?”
“你们不听,我只好亲自把它们逮住,给你送来咯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和着咕噜噜人头滚动的声音,阵守的长老们从四面八方赶来。
其中有人认出这两个极为年轻的头——是中州两个小宗门商议送出震鳞城的弟子。
几乎耗尽宗门全力,也想要保住的弟子。
长老中,有人大恸,双手颤抖地捧起其中一颗头颅,眼泪滑落。
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死寂。
栾见他们这副样子,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滴在那由晶莹腿骨制成的烟斗上。
「铮」的一声,银雪见空。
离垢剑在时逍的怒意之下出鞘,剑身如闪电般扎入栾的心口。
剑尖穿透肌肤,直没至柄,鲜血瞬间染红了栾的衣襟。
栾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
他看着时逍,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声音中充满了病态的愉悦。
“好爽啊。”
栾的话语仿佛在挑衅,又像是在享受这种折磨。
江钰甚至看见他主动伸手扶上剑身,即使被离垢剑烫出白烟,也丝毫不觉痛苦,反而用力将剑身再往心口搅了搅。
在这僵持的时刻,栾的目光突然在时逍胸口停留,他似乎在那儿看见了什么,眼中的疯狂更甚。
他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时逍,你还真是藏得深啊!”
……
栾带来的魔族全被斩首,只剩他一个,顶着不断冒血的心口,大大方方地在众人的注视下逃离,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下次再见~~逍~逍~”
恶劣的语气,江钰下意识看时逍,后者则是微微摇了摇头:“杀不死的。”
栾,由世间无数上不得台面的情欲所化。
他是被压抑、被禁忌的情感的集合体,是欲望和贪婪的化身。
情欲不止,死便不至。
时逍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