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相柏快要触及门扉的一瞬间,门被突然从里面打开。
微生霁月秀逸如玉的身影出现在几人面前,如同定海神针,瞬间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
“……”
相柏后退一步,沈逢春鬼哭狼嚎的“撒娇”戛然而止,孟挽花和容遥也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
“宗主。”
“嗯。”
见他抬脚,四人极有眼力见地让出一条路。
微生霁月路过相柏,扫过他手中的点心,淡淡开口:“她暂时吃不了东西。”
时逍挑了挑眉,心领神会,目光落在他带着不明显褶皱的衣领。
啧。
不能换个方式吗?
*
“……听说你醒了,逢春师姐半夜睡不着,跑到你这房外转了好几遍。”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也没睡着,你看看师姐,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孟挽花蹲在床前,握着江钰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这几日,她们只知道江钰中的毒和其他亲传不太一样,其余的,长老们便什么也不说了。
四人轮流蹲守在她房前,每天都会见到竹老也一手半米长的银针、一手利刃的来,举着一大盆黑色血水的走。
想到这,孟挽花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心疼和不满。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你怎么也不告诉师兄师姐一声?自己一个人就莽上去……现在身上还痛吗?”
“不痛,一点都不痛了。”
江钰笑意盈盈,连眼角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骗人。”容遥突然出声。
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不小心露出的左手上。
那只手上的黑色短毛如同细细的针芒,还未完全褪去,隐隐可见数道刀痕排列。
沈逢春盯着那伤口垂立片刻,突然在胸口处摸出个布包,不等看清便塞到江钰的枕头下。
“嗯?什么东西?”
江钰下意识要去翻,被沈逢春轻轻按住手,阻止了动作。
她的眼神微微闪烁,轻抿唇后低声道:“等我走了,再看。”
对上沈逢春略显不好意思的神情,江钰笑眯眯抬头应下,正想调笑两句,却猛然想起什么。
……完了。
江钰的笑容像是被冰冻一般,瞬间凝固在脸上。
怎么把那一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