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蓝发被海水浸润,变得如同绸缎般柔滑,四散在海面上,遮挡些许那带着些伤痕的身子。
碗口似的腰下,是巨大的蓝色鱼尾,甩起时,末端的两大片薄鳍折射出绚烂的光。
鲛人入海,宛如游子归家。
原本干巴瘦的朝夕,一触及海水,就变得丰盈起来。
浮生见他在海里浮浮沉沉,仿佛在犹豫什么,忍不住调侃:“怎么?舍不得走?”
海水瞬间被摇头的动静搅弄出些波澜,朝夕一鼓作气,伸手将一枚鳞片推到江钰脚边。
接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收下,就直接往深海里扎。
……
浮生缩骨易容成朝夕的样貌,随手将铁链扣在脚踝处,便拿着江钰的穿心镜,大剌剌躺在小破屋里等着鱼儿上钩。
而江钰在回去路上,正巧碰到鱼亦云气势汹汹地追着个丹修,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我要的是助情药!助情药!你给我配成泻药是几个意思?!”
那丹修一边逃跑,一边嘴里不停地嚷嚷着:“你这是违反我的职业道德,我要替天行道!”
“那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啊啊啊啊!”
鱼亦云一脚把那丹修踹飞,这才注意到目瞪口呆的江钰,瞬间收敛了怒容。
“咳,小妹妹,你怎么在这?”
不等江钰说话,旁边看热闹的男子为彰显存在感,嬉笑着开口:“哎哟,好姑娘,你来找我,压根不用什么助情药。”
他的声音油腻而夸张,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循声望过去,那男子也就身高五尺,蒜头鼻,两腮肉,头发稀疏地宛若刚被拔光的菜地。
鱼亦云不恼,似是经历惯了这种场景,反而冲他柔柔一笑:“傻叼。”
“臭*子,你骂谁呢!”
那男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本就是看两个小姑娘好欺负,此刻被骂,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怒火中烧,就要冲上前去理论:“我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本与其同行议论的几人见状,生怕惹出事端,赶紧拉住他,一边用力将他拽回。
那男子被拽着没走两步,什么“不知羞”、“大庭广众”、“肯定不娶”之类的字眼,超大声地飘到二人耳里。
不知情的路人似是被带偏,也全都指着人群中心的鱼亦云和江钰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那男的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