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听着这些人再三重复的话烦躁的很,狠狠的把茶杯放在桌上,眼见茶杯陷阱了桌子里,整张桌子却完好无损,并不半丝裂纹。
她烦躁的看着围了好几层的人,声音里加上了几分内力,冷冷的说道:“都给我住嘴!”这些大男人一直吵吵吵的,比苍蝇还烦,真想杀了他们让他们永远闭上嘴!
周围瞬时安静下来,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说道:“难怪对静斋的仙子存有偏见,这女子定是魔门中人。”一句话让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拔剑出来。
邀月挑挑眉,我都忍了不对你们出手,你们还敢主动挑衅?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邀月出手将这一群人全部打到在地,正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被宋缺拉着手带走了。
二人行至城外,邀月挣开宋缺的手:“为什么要拉着我,那些人该死!”
宋缺有些无奈,这姑娘一言不合就喜欢打打杀杀,他安抚道:“这种不过是听了三言两语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江湖上多的是,你一个个杀的完吗?”
邀月瞪着眼睛:“撞在我手上算他们命不好!”
“你把人全杀了,是打算跟整个江湖为敌?”
听了宋缺的话,邀月一挑眉:“怎么,你怕了?”
宋缺哈哈大笑:“我宋缺何曾怕过什么!只是跟这些人计较,毫无意义,浪费时间,杀鸡用牛刀,岂不是暴殄天物?”
邀月皱着眉头:“他们老在我耳边吵,烦死个人!”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这句话里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成分,但是被耳聪目明的宋缺抓住了。
他带着些许纵容的笑道:“不用去搭理他们,不知自我修行反倒自以为是,自会有人给他们教训,若是实在是心烦,杀了便杀了。”
邀月点点头,转而说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满口仁义道德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明明就是心内藏奸皆为名利,偏偏还给自己挂个好听的名头!”
宋缺笑道:“你素来坦荡,但是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将自己放在神坛上,不止别人以为她们是仙子,恐怕她们自己也以为自己是仙子,有着主宰苍生命运的权利,一贯高高在上!”
“哼,若是以前,敢这么在我身边晃悠的人坟头的青草都有三尺高了!敢在我邀月面前大放厥词也不看自己长了几个脑袋。”邀月说完后,突然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她的时代了,这里的人不知道邀月,不知道移花宫,所以他们并不畏惧她。
看着邀月情绪有些低落下去,宋缺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邀月微微摇头,浅笑了下:“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念移花宫了。”
站在客栈房间的窗口前面,望向黑色弥漫的夜空,邀月有些纠结,经过日前的事情,她对慈航静斋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原本因为用是全是女子的门派,跟移花宫一样在江湖上皆是说一不二,她还存有三分亲近,没想到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慈航静斋跟那群女人探讨破碎虚空的问题了,可是她又该怎么回去呢?回到大明,回到移花宫,想到几百年后的故乡,便是邀月,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不久,一阵低沉悦耳的萧声传来,邀月从静思中回过神来,站在窗口从外看去,客站前面的那座石桥之上,清冷的月光之下,宋缺站在桥边,对着她这边的窗户缓缓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
桥下流水潺潺,与萧声应和在一起,织成美妙的乐章。
邀月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浑身放松的靠在窗户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桥上的宋缺。
两人一内一外,一上一下,在静谧的夜里默然相对。
那一夜,仿佛有什么暗暗涌动,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发芽,然而第二日,两人依旧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处一如往常。
沿着三峡一路顺水而下,行至虎跳峡的时候,谷坡陡峭,水势汹涌,声闻数里,旁边一座高高的雪山交相辉映,地势险峻却景致极美,周围不见人烟,除了风声流水声,便只有山间的动物偶尔发出的叫声。
冥冥之中,二人对视一眼,决定不再前行,此地正是比武的好地方。
邀月足尖轻点,飘然而起,站在峭壁中突出的岩石之上,狂风吹起了发丝,袍袖翻飞,默默运功,内力在体内缓缓游走,蓄势待发,宋缺手中的刀也慢慢出鞘,最终同时出手。
那一战,二人极尽所学,毫无保留,宋缺的刀,邀月的手,交相辉映,比之岳山与宋缺的比武不知精妙了多少,只可惜只有流水山石林中飞鸟有幸一观。
从日出到日落,终于分出了胜负,邀月终究输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