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丽塔……23……29……&rdo;她又开始说数字,赛斯大惑不解,&ldo;维妮特?丽塔?是的,我知道这个女孩儿,在高中三年级跟随母亲离开了这里,嗯,我想想……31……她的母亲嫁给了新泽西最大的色情影片制片人道格拉斯?菲尔,原来她改了名字。&rdo;
赛斯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妇人,文森特并没有吹牛,她知道很多东西。
&ldo;您能详细谈谈维妮特吗?&rdo;
&ldo;很遗憾,我不能,我所了解的只有这么多,还是因为当年这个离婚案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母亲有外遇,她的生父也知道。有人传言,镶在道格拉斯?菲尔腿骨里的那颗子弹是他找人干的,不过,八成只是个谣言,那男人是我见过最没用的废物。&rdo;
赛斯沉默了一会儿,&ldo;最后一个问题,我的朋友威廉?洛维加被人杀害了,他在这个城市长大,生前是波士顿的汽修工人。&rdo;
&ldo;是的,我知道他,他的父亲波斯维尔?洛维加是名医生,胡子总是刮得光光的,头发灰白,满脸威严,举手投足都令人信服。不幸的是,在威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波斯维尔就被人谋杀了,这至今是个迷,你该不会是为这事儿来的吧?&rdo;
&ldo;不,我只想知道他儿子的过去,您知道威廉,这说明,他混过黑道?&rdo;
&ldo;嗯,勉强算是吧,&rdo;菲玛太太已经喝下了第三杯,按照常人的说法,就是有些醉意了,她脸上呈现一团朦胧的红雾,&ldo;威廉比起他老子就差的太远了。他就是个混小子,在洛维加先生去世后,他就没人管教了。偷窃、打架、吸食违禁药物成了每天必修的功课,没有哪个老师会跟这种孩子认真较劲的。他就愈演愈烈,为此他的母亲伤心欲绝,一年之后就真的一命呜呼了。不过这也没能让他改变,相反的,他变本加厉,把城市里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包括一些辍学的男孩儿女孩儿组织在一起,成立了小帮派。因为他的拳头比别人都硬,他们也就心服口服了。啊,对了,你刚才说谁来着?&rdo;
&ldo;您是说维妮特?丽塔?&rdo;
&ldo;嗯,她好像也和他们有来往,不过,我说再之前那个男的。&rdo;
&ldo;阿尔?格兰特?&rdo;
&ldo;对,好像是这个名字,他好像也在那个小帮派呆过一段时间,不过我不能肯定。&rdo;
他们三个人果然早就认识,像赛斯猜测的那样。
&ldo;这个帮派持续到什么时候?&rdo;
&ldo;没记错的话,八年前威廉解散了那个小团伙,也许是内部矛盾。我不大关心孩子们的事情,好像谁也不愿意提起。&rdo;
&ldo;您的意思是说,您认识知情人?&rdo;
&ldo;是的,有两三个孩子跟我关系不错,不过其中的两个死了。&rdo;
&ldo;死在这个城市?&rdo;
&ldo;不,他们出去闯荡,就再也没回来,吃这碗饭,危险是不可避免的。&rdo;
&ldo;那么剩下的那个人?&rdo;赛斯心里燃起了希望。
&ldo;是个名叫克莱尔的女孩儿,27岁,三年前嫁给了本市的一个警察,我可以给你她的电话号码和住址。&rdo;
菲玛太太把详细地址记下来,然后又开始数数字,&ldo;47……接着,51……嗯……53……啊,我想起来了。&rdo;
赛斯开始有点儿明白她在干什么了。质数,菲玛每一次都在数质数,接连的数!她用数字的方式记忆,在心里形成编码,或者,她这么做来客观地进行思考。还有一个解释,赛斯想,质数的特性是不能被除了1和它本身的任何数整除,这象征着……
&ldo;质数不会被别的数整除,1不算约数,它没有意义;质数只能被它自己整除,代表着它相信自己的能力,类似一种信仰,我用这种办法来平静自己,不受任何外力影响,&rdo;菲玛太太咯咯地笑了起来,&ldo;就像你一样,沃勒先生。&rdo;
&ldo;是的,菲玛太太,您说得很有道理。&rdo;赛斯有些不好意思,他更加感到好奇,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ldo;不过有一个突发事件可能对你不利,&rdo;菲玛太太突然变得很严肃,&ldo;你要找的这个克莱尔,她的警官丈夫一个月之前被汽车撞死了,&rdo;她拿起一块饼干,把它扔在地上,&ldo;就像这样,他被撞飞了,在警察赶到之前就毙命了。我怀疑有人蓄谋,当然,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怀疑。&rdo;
车祸?又是车祸?赛斯立刻告辞,她倒也不挽留。
她把他送到门口,&ldo;孩子,我刚才说了,你很有分寸。我这个怪老太婆知道很多秘密,但是,总不至于连远在普利茅斯的文生也了解吧。你对我们的关系只语不提,但我打算告诉你,我是他的姨妈。&rdo;
赛斯愣住了。
&ldo;是的,我的双胞胎姐姐生下了文生,不过,那可怜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一生下来就被遗弃了。&rdo;
赛斯很想相信菲玛太太是在酒后胡言乱语了,但是,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ldo;我和姐姐爱上了在同一个研究所工作的两位心理学家,后来姐姐的未婚夫遇到了麻烦,她就像和他分手了。紧接着,姐姐和我的男朋友结了婚,六个月之后就生下了文生。那时候,她的丈夫被派到外国学术考察,姐姐就这样瞒了过去。她在普利茅斯生下他,像对自己第一个男朋友一样也抛弃了文生。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但是,姐姐没有把弃婴的地点告诉我。等我找到他时,他就活像个贫民窟里肮脏的小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