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凌想了又想,勉强道:“个子不高,箭术不错。”
好吧,唐子嫣就知道,这事问他等于白问了,还不如直接问江元镇来得好。
“那娘子觉得,谁去做这个媒人比较好?”赵玄凌也苦恼了,江元镇父母双亡,家里也没长辈,他们不出门,去找谁出面?
“这事找表姑帮忙探一探太后娘娘的口风,将军意下如何?”唐子嫣想到曾湘玉,低声叹了口气。
自从新帝亡故后,皇后每天以泪洗面。曾湘玉要照顾受伤的夫君,还得日夜陪着皇后,简直心力憔悴。偏偏太上皇有意立曾湘玉的长子为太子,只怕没多久就要更忙碌了。
不过太子一立,说明皇孙就要继承皇位,成为新帝。
只等着他伤势一好,太上皇想必就会宣告天下,好尘埃落定,免得夜长梦多,叫底下十几个儿子也蠢蠢欲动,让定国再次不安定起来。
出了一个国公爷和十四皇子已经叫新帝送了命,圣人心里到底愧疚,索性将嫡长孙立为继任人,也算是给长子家里一个交代。
原本该为新帝守孝,但是定国一日不能无君。
恰好胡桃儿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戴孝三年岂不是耽误了?
有曾湘玉劝着,加上新帝登基,双喜临门,也叫皇太后能放下心头大石,不再操心敏郡主的亲事,或许能叫她从长子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赵玄凌也觉得最近需要冲冲喜,没叫整个京中都白皑皑的,每个人都不敢大声喧哗吵闹,整个繁华的城里,人人小心翼翼,就怕犯了忌讳。
新年将至,未免太沉寂,叫人心里沉甸甸的。
见他应下了,唐子嫣便写了信笺,派人送到了曾湘玉的手里。
曾湘玉很快回信,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个京中,确实需要一点喜事来让人心里欢快一点。
她很快进宫去见皇太后,两天不见,皇太后两鬓花白,看着憔悴不堪,显然新帝突然离世,叫人倍受打击。曾湘玉也是当母亲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楚犹如剐心?
陪着皇太后落了泪,好不容易劝住了她,曾湘玉才擦干眼泪提起了江元镇:“这是赵将军的副将,一表人才,太上皇也是准备提拔重用的,难得家里没有长辈,没什么大规矩,也不介怀敏郡主一半胡人的血统,最喜欢大气的贵女,若是骑射了得,更是欢喜。”
这样一说,胡桃儿简直像是给江元镇度身量做的娘子一样,皇太后心里欢喜,却也十分谨慎道:“这是将军说的,还是这位副将亲口告诉你的?桃儿虽说有着一半胡人血统,另外一半却是郡主的血脉,我膝下最为疼爱的郡主,就算低嫁也是不能轻忽的。”
曾湘玉听出了她的意思,是怕江元镇轻视胡桃儿身上胡人的血统,想要娶她抬高自己,却对胡桃儿不好,便笑道:“不瞒娘娘,这事是江副将托了将军夫人来跟我说的。听到的时候,我也甚是惊讶。说是在宫门守卫的时候碰上敏郡主,听闻了她救了太上皇,很是敬佩,这才上了心。实在不好意思,便求到了我的跟前,好到娘娘这里探探口风。”
她话锋一转,又道:“自然,江副将身份低微,到底是高攀了郡主。只是这位副将我是见过的,又是将军的左右手,相貌人品都是上等的,绝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看皇太后的脸色有所松动,曾湘玉再接再厉,抛下了一枚定心丸:“娘娘该知道,将军是不打算纳妾的。上行下效,只怕江副将对郡主会是一心一意的。”
闻言,皇太后这才算是缓和了面色。
虽说三妻四妾,在贵人府上不算什么。到底是她心疼的养女,谁乐意看着胡桃儿每日对着一群千娇百媚的小妾,不说见着堵心,天天勾心斗角地争宠,又或是各种拈酸吃醋,这种生活胡桃儿必然是过不下去的。
与其让她委屈,倒不如留在自己身边。皇太后好歹还能护着胡桃儿好几年,能够无忧无虑的。
“既然得了玉儿的保证,回头就叫这个江副将进宫,让哀家好好瞧一瞧。”皇太后仍旧不放心,不亲眼看过,怎么也不可能把胡桃儿托付出去。
曾湘玉明白,这门亲事是已经好了一半,便知情识趣地不再多说,捡着点有趣的事给皇太后逗乐子了。
听闻事情进展得顺利,江元镇笑得嘴巴都要咧起来了。
只是没高兴多久,跟娜塔公主的比试便迫在眉睫。
胡桃儿伤了右臂,刀伤深可见骨,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又如何能比试箭术?
就算宫中的伤药再好,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痊愈。
倒是唐子嫣躺了一天后,感觉爽利了一些,手上的伤口也结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