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呵呵”笑了两声,可谓十分礼貌了。
见自己的说辞没能打动南煦,丹阴这才讪讪一笑,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栀星那药还是初次研制成,没有第二瓶,我给打翻招惹了栀星不快,怕他不给我制第二回,所以在店主你这献献殷勤,希望能帮我说两句好话。”
说完,也不等南煦给出反应,连连保证道:“这回我是没做好准备,下次我定把口鼻都堵严实了再试药,绝不让这回的情形重演。”
南煦哭笑不得。
一整片的竹子,又无旁人来挖,一寻一个准,丹阴看南煦挖得容易,还当自己也行,翻了几个土包都没收获,直呼这笋定是听着他的脚步就跑开了。
唧唧歪歪一张嘴不停说着歪理,比遥临还要聒噪几分,南煦的耳朵倍受摧残,没好气问:“笋又没长腿,怎的就能跑了?”
谁知丹阴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们山参也没长腿,我不就能跑?”
南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与自己道:他跟自己修成妖的植物果然是没有共同话题的。
等会,自己是什么妖来着?
南煦骤然间陷入沉思,与灵识空间磨合了这么许久,他竟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看见旁的妖时下意识就会想对方是什么妖,怎么轮着自己就不一样了。
丹阴见南煦突然收敛笑容沉默起来,想起上回与他吃饭时还言笑晏晏,出门一会儿就昏迷不醒,突然有些不安,唤道:“店主?”
南煦回神,才发觉自己想得有些入迷了,“无事。”
丹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上回在南海”
南煦闻言微怔,“静渊没来吗?”
丹阴摇头,“我在游玩途中听闻了消息后,就去了南海拜会,海境不让外人进入,我还是跟着庭川前辈才能顺利进去,自入岛后就没见过静渊前辈,想来应是前辈精神不济才不见外客。”
南煦闻言细思,莫名的恐慌慢慢将他心脏填满,说是为他们践行的午餐,还有昏迷前他去静渊院中寻他,看见静渊安然躺在床上,房内日常物件都被收了起来,显然是做好了久不住人的准备。
且,迷路时他都会送自己回偏院,南煦觉得自己昏迷时静渊定不会不来看他,除非……他不能来。
“那我们离开时,他也没出现?”
南煦继续问。
丹阴点了点头,“是,且等我出海境时,才知晓海境已被设了封禁,只能出不能进,像我这般修为,怕是难去第二回了。”
南煦差点就要以为静渊已然…
但转念一想,这般大的事情,妖界不可能毫无风声,且庭川应也知晓是瞒不住自己,听出丹阴也不能知晓更多,南煦便不再追问。
接下来,南煦找到了个有笋的土包,指给丹阴叮嘱他注意些挖,等南煦又挖了好些转回来,发现丹阴还在笨拙地使用锄头,像个考古员一般小心又细致地挖着那个手心大的笋。
半下午的功夫,南煦拎着满满一篮笋回了小院,找了两个被挖破了的笋清洗干净作为晚餐的食材,其余的明儿早上处理好后切成薄片晒干,也能多保存一些时日。
……
晚饭后与庭川在屋后散步消食,南煦向庭川问起静渊的现状,月光下,庭川缄默半晌,才说道:“他活不了两日了,现下什么药都救不了他,我去蛇妖族讨了颗丹丸。那是曾经亭书所制,因曾有位蛇妖得了罕见的病症,所需药材培育不易,不知何时能成,亭书便把那颗丹丸赠予他,让迫不得已时吞服,暂且沉睡,等日后药制好再将他唤醒诊治,但妖界从未有过这种药,那蛇妖犹豫是否吞服时病发而陨,这颗药也就留存至今,但也因此,药效具体如何也无妖知晓。我把药丸给了静渊,让他自行斟酌。”
庭川说到这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好斟酌了,不服那颗药丸最多半月大限将至,服下的话……若是有朝一日妖界灵气能回归从前,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南煦闻言并不觉惊喜,只觉心情沉重,这种无定数的事情,又有谁能保证他真的有醒来那一天呢?
“他为何会伤重至此?”
南煦低声问。
他迟早会知晓,庭川也未隐瞒,“当年因护着南海诸妖不受天窟吞噬,他一妖承担太多,后又受重创下落不明,我寻到他时他已是不好,若非意志力坚定,怕是如云逸般当场灵陨,我将他送回南海后不久,亭书来为他诊治,将难得修养好的些许灵力又都用于为他治伤,吊住了他的性命,若非如此,他也撑不到现在。”
“可亭书回了西山后就从此再没出来。静渊何其自傲的妖,心中一直觉得若非我去寻他,小妖无人保护,也不会于当时灵陨;亭书更是因治他而得那般结局。背负了两个挚友的性命,他这么多年一直郁郁,沉溺其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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