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地吐槽完,见程松宁脸上表情淡淡,显然这一茬已经翻篇了,考虑到程松宁和严斯铭如今的关系,乔艾已经开始预设之后《大江流》上映的工作交集,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个真男人,严导就该和你大大方方的共事!”
严斯铭倒是很想大大方方得来,可他根本办不到。
程松宁对他而言既是毒也是药,在被迫戒断的这短时间里,他试过用工作麻痹自己,也在心理医生的介入下尝试过药物治疗来稳定情绪,可这些甚至不如让他在电话里听一听程松宁的声音有用。
严斯铭如今彻底悟了: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程松宁跑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谢宇璜一边骂他内卷狂魔一边又骂他恋爱脑。
“你早早把脑子分成两边用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严斯铭难得不反驳他:“你是对的,我的确错了。可现在我无论怎么做补偿、怎么陪伴,看起来都像死缠烂打。”
谢导无语:“因为你理解的补偿未必是程松宁需要的。”
是这个道理,严斯铭心里很明白,但脑子无法理智:“他需不需要都没关系,我就想给,我就想付出。如果程松宁接受了,我就高兴;他要是没接受,我也不气馁,哪怕是纠缠、我们也要一辈子地纠缠下去。”
很长一段时间内,失去的恐惧都会充斥在严斯铭每一个失眠的夜里。
没有什么结果比这个更难让人接受了。
所以,换做其他的,严斯铭反而能心平气和。
“所以你现在是能接受其他人提起这事儿了对吗?”
过去一段时间的禁忌话题,如今成了全平台的热搜,从网友们不带大名、各种谐音花名的隐晦讨论,到大大方方的推测分析,这样一个“解封”的大动作很难不让人多想,谢宇璜也忍不住试探严斯铭的底线。
“因为我发现有些话是有道理的。”
“什么话?”
“不破不立,就是要彻底翻篇才能重新开始。”
说完,“脱敏成功”的严斯铭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现在是选择性的卷,该走的时候绝对不在工作室多留一分钟。等到对方再从里面的小隔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又“人模狗样”了。
谢宇璜简直没眼看,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发骚?”
“什么发骚,说得这么难听。我是去接松宁下班。”
说着,严斯铭戴上帽子,掂着车钥匙、径直推门出去。
人高腿长走得快,两三步路就走远了,留下谢导在原地狠狠一嗤:“什么人啊!理查德?人呢,吃完饭了没,快来做事,这就给嘉衡发邀请!”
再说段理,他这个月只做了一件事情:改剧本。
谢宇璜的确教会他很多事情,但分给他的任务也有限,不是不让做,而是有些工作让谢宇璜去推进更加合适,段理到底只是个纯新人导演,没有打出名头来之前,瑰影buff能提供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一听师父召唤,段理就精神一震!
“来了——”
谢宇璜不卖关子,直接和他交代:“你想请程松宁演可以,现在这一版剧本差不多能见人了,正式一点、把邀请发过去。但同时你还是要做好准备,程松宁他无论接不接受,咱们的进
展都要持续推进,项目一旦开启,进度就不能停滞在原地。”
段理听懂了,但他的重点仍然落在程松宁身上。
“我只想让程松宁来演。”
谢导太懂年轻人的执着了:“他要是不来呢?”
段理沉默,谢导又说道:“你这样固执,那电影可就没法儿拍了。你看,哪怕是严斯铭还有被挑剔的时候呢,他不想拉着
程松宁继续拍吗,那当然可以,可拍电影不能光靠理想设想,更不能一味地去满足导演的私欲……”
段理立刻出声打断:“不是私欲!”
“好,不是私欲,是执念,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