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他也不走,就这么靠在墙边、一手揽着程松宁的肩膀,一手拨弄水面,后悔自己没带个相机出来,否则看雪花消融在暖烘烘的汤泉上,也是一种美景。
“手再往下摸你就死定了。”
程松宁出口喊停,严斯铭蠢蠢欲动的手只得停在他后腰。
“好宁宁,我不做,就亲一下。”
于是双方各退一步,将酒杯轻轻搁在岸边之后,慢慢地接了一个吻。这个吻似乎隔了很久,它显得有些正式,从唇瓣相贴到唇|舌|纠缠,一步一步加深,循序渐进的同时又温柔包容。温热的雾气笼罩着二人,背着从门厅处的暖光,氛围酝酿到最佳处时,提示铃忽然煞风景地响了起——
程松宁恍然回神,将人推开:“你去看。”
他放松了背脊,轻轻朝后一靠、慢慢地喘气,并不打算管严导和他的小兄弟。
严斯铭无奈,披上浴袍,循着声音绕去前面。
“谁啊?这么扫兴。”
门外站着的是苏旖的助理,她捧着一个礼盒,正忐忑等着,压根没料到来开门的人是严导!
不是,这不是程老师的套房吗?
助理懵了一下,但还是说明了来意:“这是我们苏老师送给程老师的礼物。”
严斯铭乍得一听,下意识就想甩门。
可他一看那礼盒,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你们苏老师送的,还是徐总送的?”
小助理藏不住脸色,讷讷地道:“那不都是一样嘛。”
严斯铭顶着腮帮,低笑一声:“行吧,用不着这么客气,东西你拿回去吧,程老师这儿可不缺什么好酒。”
说着,他将门一关,反手给套房设置了免打扰。
经过客厅时不忘拿相机,这才绕回前面的温泉池。
外头的雪还在飘着,程松宁背对着他,雪白的背脊在雾气中朦胧可见,暖玉一样的质感,肩头背后的水珠在光线下显出晶莹流淌的效果,一头乌黑的湿发拢向脑后,走进时,还能看到对方同样湿漉漉的长睫毛,低低的垂着,如同飞累后静静敛起翅膀的蝶……
严斯铭端着镜头,有雪花落在他手上。
但此刻,他并不觉得冷,镜头里的程松宁更重要。
“程老师,下次不要对着别人发善心啦。”
再次入水,严斯铭不再讲究什么距离,他径直靠近、用自己的身躯笼罩住程松宁,半是好笑、半是嗔怪地道:“演员拍戏,谁没吃过ng?就她娇气,拍不出效果要人一遍遍地配合。明明其他人也很累很辛苦,为什么苏旖回头只感谢你呢?”
还偏偏是投其所好,送了人家喜
欢的酒?
程松宁将下巴垫在他肩头,双手顺着整个人被抬起的动作,轻轻攀在他肩头,喘着气说道:“你都快把人骂哭了,还问她为什么谢我?”
要是他不拦一手,搞不好隔天严导就得登头条!
“之前欧越的苏昂送了你一支,这次他姐夫又给送了另一支,什么意思呢?想招你去做他们苏家的侄女婿?”严斯铭咬着他的耳朵,又顺着往下,在肩头不轻不重地留了个齿痕,“要是今晚我不在这儿,人家搞不好要请你一起过去喝酒啊……”
程松宁吃痛,短促地叫了一声。
“你够了啊?”
严斯铭一副要气不气的样子等着人哄,换做平常程松宁没准就惯着了,但这会儿他受不住力、只能靠着墙边,直到被对方抱着、裹着大浴巾回到室内,整个人已经彻底被红酒和温泉灌迷糊了——
“做别人家的女婿,还是做我老婆?”
程松宁顶着枕头抓着被单,气不过:“能不能别废话!”
不废话的结果当然是蛮力做事了,最后,严斯铭也不忘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去你们家当女婿,今年过年是没得过了,明年再带我去跑马看山吧。”
回答他的是程松宁已经平稳的呼吸声。
新年第一天开工,剧组转到山脚,外防就不那么严格了。
因此,媒体和各路狗仔一窝蜂涌到y市,试图拿到新年的第一手情报。开年开门红,得来点劲爆消息,才对得起这一大票子人雪天里的蹲守啊!
但外防不严格,不等于没有外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