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搞不懂。
他看着森鸥外片刻之后,低下了头,“您请继续。”
西餐厅的优势就是,安静,以及上餐很快。
森鸥外和黑泽阵等待着侍者将餐盘送了上来,彼此拿起了刀叉,他这才淡淡的开口,“多吃些,吃饱了,晚上,我们还有地方要去。”
黑泽阵抬头看了片刻的森鸥外,将叉子上的牛排咬下。不再应声。
用完之后,森鸥外带着黑泽阵直接去了擂钵街。
一直都可以用平静来形容的黑泽阵微微蹙眉,似乎终于对眼见的情景有了些许的动容之色。
森鸥外回过头,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阵君听说过擂钵街吗?”
黑泽阵点头,只是眉头依然皱着,“是,来之前看过这里的信息,是那个一夕之间凹陷下去的地方吗?”
森鸥外点头,看着外面的街景。
路的左边尚且有为数不少的房屋亮着灯,然而右边却是一片冷冷清清。
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凹陷区域的边缘,建立在擂钵街边缘线上的不少建筑因为地基塌陷而歪斜,显然已经无人居住了。
森鸥外示意出租车停下,带着黑泽阵一起走下了出租车,看向那凹陷下去的一大片,双手插在兜里,片刻之后,转过身。
只在资料上见过擂钵街的青年显然是被这巨大的凹坑所震撼,漏出了近乎于茫然的表情。
森鸥外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是不是很震惊?”
黑泽阵难得视线不是聚集在森鸥外的身上,他看着面前的景色,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森鸥外扬起了下巴,“走吧,我带你看看,真正的横滨。”
凹陷的边缘像是人间与地狱的分割线。
一边明明尚且还在日常的范畴,但是凹陷下去的地方却显然并不美妙。
几个显然是在后续建立起来的房屋勉强的歪斜矗立着,靠着斜坡边缘的位置,墙根却已经被泥土掩埋,屋子起了个大概的形状,里面却空无一物。
显然,有人努力过,但是面对着这样可怕的景色,也只能放弃了即便建成也只能作为危房的故居,离开了这里。
黑泽阵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森鸥外前进,向着坑底的地方走着。
他脸上带着不算愉快的表情,却也没有出声,安静的看着前面那个身形孱弱的医生一言不发,如履平地。
走了十数分钟,坡度已经变得平缓了许多,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前面有人活动,森鸥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黑泽阵。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黑泽阵迟疑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还没能想到,森鸥外的用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