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在啃指甲。
事情出现了超出他预料的变化。
按照他的预料,事情应该是,他以羊组织之中,一个难得知道感恩又聪明的孩子的身份,去接近森鸥外,然后和他建立联系,从他那里得到被他庇护的其他孩子。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连着森鸥外一起,加入到v组织里来。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已经受到了莫大的挫折。
约江户川乱步的亲人过来,指引孩子们去偷他们的东西,然后再以录音笔,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他,森鸥外一定会去寻找羊的成员来弄明白到底是谁弄清楚了情况。然后,他再以一个,因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维护了他,因为他之前的帮助而活下来,心存感激的形象出现在森鸥外的概念里。
接下来,森鸥外就可以顺着羊那群孩子的指导,明白他应该是因为无法在羊之中生活下去,跑到了中原中也那边。
然后,他再以一个帮助了中原中也平稳了学校工地上工人叛乱的孩子形象,出现在森鸥外的视线之中。
最后,他会以一种只要能帮助他,即便是死了也甘心,但是却并不愿意被他知道的模样,亲自去面对高濑会的质疑,以自己孤身一人,去端掉高濑会,让森鸥外明白,他不止善良,知道感恩,有智谋,还有勇气。
根据他对于森鸥外的了解,这是个对于孩子十分看重,不论是看重孩子的未来发展潜力,还是看重孩子们身上的能力,总之是十分容易对孩子放下戒心的男人。
这样下来,森鸥外一开始对他产生好奇,进而主动去了解他,接下来不用过去多久,他就会因为自己的良好形象而生出喜爱之情,主动的带着自己回到他的大本营,邀请他成为森鸥外的小团体之中的一份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真的没有想到。
他的计划,居然夭折在了第二步。
虽然成功的送了录音笔过去,但是森鸥外完全没有一点去羊组织的打算,就好像那个录音笔的存在只是一个偶然,而那个递录音笔的孩子也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无所谓。
费奥多尔对于自己的智慧从来都深信不疑,毕竟这是教导他的老师让他明白的,成年人可以不在意仁义道德,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儿女,但是有件事情,他必须在意。
那就是利益。
如同一般职员的工作,企业家的公司,或者是议员私下交易的秘密联络账本。
这是他们存活在这世界之上的保障,只要他们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继续下去,就不得不将其视若生命。
因此,陀思妥耶夫斯基依然毫不犹豫的,加入到了中原中也的队伍之中。
与他所想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中原中也是个十分好说话,对于自己人而言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好人。
等他证明了自己确实是羊的成员,又有心想要帮助他,想要尽快给森鸥外还钱之后,中原中也就犹犹豫豫的,答应了他加入到学校的建设中来。
而这些前混混,现工人,也一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十分容易受到挑拨。
只需要他简单的暗示同样的收入,其他人的工作却没有自己的重,又或者,同样的工作完一天,其他人的晚餐却比自己的丰盛,就已经足以让这些好逸恶劳的家伙对着中原中也生出反叛的心理。
他和中原中也共患难,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中原中也看着这个可以将自己从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解救出来的小伙伴眼中就全部都是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