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跪的是父后,怕什么!”芯蕊笑着起身,扶着霍无双坐在水榭边上说,“父后近来身体可好?”
波光粼粼的水印反射在父女俩身上、墙上,倒有几分诗意。
霍无双见着女儿来看望自己,心里别提多欣慰了,“好的很呢,就是有桩老大难的问题堵着父后的心!”
“到底什么事?”芯蕊看着霍无双眼里的笑意基本猜到他想说什么,因为在以前,这种想做媒婆似的眼神看多了。
“就是你的终身大事呀!”
“女儿后院没空着,有人伺候!琴、棋、书、画、烹、缝、拿捏全都齐了。”芯蕊掰着手指头数着。
“那几个奴才早该全遣了,还好,还没给他们定名份!”
芯蕊听着,并没有去反驳什么,因为她知道父亲的重点并不在此,“继续。”端过一旁小童奉上的茶,芯蕊小口的抿着。
霍无双见女儿没有以往的抵触情绪,心里大喜过望:“再过七天子夜就回京了,到时父亲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子夜?卓子夜吗?”芯蕊反射性的搜索到了想要的资料。
“没错,就是他。他随母镇守边关陆续着加起来也有两三年了,这次回来你先认认他。中秋前你母皇会为你选秀,很可能中者封正夫。”
霍无双说的喜气,倒是芯蕊英眉不由的皱起:“女儿不会接受一个莫名的人来做正夫。”
“蕊儿,你不会还想着那个沈幽涵吧。”霍无双见她反弹,立刻联想到之前她曾来问过自己对让沈幽涵坐正的看法。
“想啊,女儿不是个薄情的人!”芯蕊敛去脸上的不悦说,“卓子夜是吧,见见就见见,倘若他不符女儿心意,女儿断然不会接受的。”
“行。”闻言霍无双才放心的笑了,“蕊儿,留下用膳吧,你好久都没陪父亲用过膳了。”
“好。”芯蕊点头,但心里却烦的紧,又是相亲……
等回到自己的瑞王府,已是下午的事了。遣了水灵下去休息,芯蕊一个人闷着心事走两步晃三步的往自己院里走。没走两步,就见一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徘徊,走近一看原来是他,“默儿?”
“奴,见过王爷。”默儿听见脚步声回头,见着人回来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芯蕊扶起他,把人揽入怀中严厉的说:“谁让你在这等我了!要等,不会进屋等吗?”
默儿窝在芯蕊怀中,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怒气,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心里只觉得委屈却不敢露声色:“可是王爷之前说了,不准奴再踏进院子半步,否则打断奴的腿。”
“那你就不会找个阴凉的地儿等着?”芯蕊曲指敲了怀里人儿一脑袋瓜子说。
闻言默儿一愣,随即才明白芯蕊的怒气打哪来,心里不由的乐开了花。
芯蕊不知道怀里人儿偷乐着,揽着人就往主屋走去。
房里,默儿伺候着芯蕊换下了朝服,倒了杯凉茶递入丫头手中说:“王爷,奴刚去看过柳月了……”
芯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嗯,没怎么样吧。”
“没有。”默儿沉默的摇了摇头,有些担心的说:“王爷,您是不是想把奴送人或者另有打算?”
闻言,芯蕊挑眉,看着同样望着自己的默儿问:“什么意思?”
“您打他了,还很狠。”默儿忘不了那臀上可怕的伤痕。
“怎么,觉得我打狠了,怪我无情?”芯蕊轻笑了下,在桌边坐下了,“这跟‘把你送人或是另有打算’有什么关系?”
“柳月只是出了点小问题,同大殿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您就把他打成这样……”默儿眼里闪着泪光。
“为他抱不平了?”芯蕊抬眼看着站着的他问,心想看你能发出多大的飚来。
默儿摇头跪在芯蕊腿边梗咽道:“那奴对王爷下毒,您怎么可能不骂也不罚!您是不是不打算要默儿了,昨日让奴见家人也是看的最后一眼对不对?”
闻言,芯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天底下哪有挨罚也吃味的!“那你想怎样?也把你打的下不来床?你啊年纪不小了,怎么挨打你也吃醋!”
“奴不怕挨打,也不怕挨罚。就怕王爷嫌弃奴了,再也不要奴伺候了……”默儿说着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既然怕,当初还要去做!”芯蕊想起来就气,小女儿气的伸手狠狠的拧了一把默儿的胳膊说,“你真是该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