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愣了一下(),他对上宋眠那双包含怀疑的眼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
在外面当着外人的面,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将自己的脸埋在宋眠的颈窝上笑个不停,笑得宋眠头皮发麻,不停地转头去看黎王和那群正站在死者门口的人,生怕他们看见这个精神病的举止,而开始怀疑他。
怀疑归怀疑,她现在跟祁公子是绑定的,如果真叫人怀疑祁公子杀了人,那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宋眠捂住她的嘴,低声说:“你别笑了,我问你正事儿呢。”
祁公子终于不笑了,宋眠开始将他往外面拖,这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宋眠沿着他的目光一直看向黎王的方向,宴席上见过的卫振峰与卫夫人也站在人群里面,他们站在最前面,就站在黎王的旁边。
发生了这种惨绝人寰的时间,卫夫人那张花儿一样的脸也是惨白的,她那副模样,连宋眠见了人忍不住想要轻声安慰她几句。
祁公子说:“卫大人很生气,悄悄告诉你,他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黎王都怕他,有这二位下令封锁整个湖心岛,谁也不敢反抗。”
宋眠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卫振峰。
卫振峰那张脸长得还算周正,看着就正气,但是他左边站了黎王,右边站了那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在两个人的衬托之下,他就显得有些普通了。
可宋眠还是盯着卫振峰的那张脸看。
此时,卫振峰正严肃着一张脸,听手下的人向他禀报屋中的线索。
凶手是个很厉害的人,哪怕不是在那种泥泞的河边,他都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痕迹。
宋眠看得出来,很多人都开始害怕了,尤其是女孩子,接连死了那么多人,死状那么凄惨,还全都是姑娘,这些人大概已经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去了。
但是黎王有命令,岛上所有出口都被重兵把守,加之那位神秘的大人坐镇,这些人有口难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住在这里。
宋眠打算回去了。
即便尸体已经运走,可是那股血腥之气还是没有散去,在这里待着让人不舒服。
男人就任由她拖,无赖一样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娇小的宋眠差点让他给压吐了,她不得不大着胆子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他才稍微收敛一些。
宋眠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他,但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就是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住处,关上门,宋眠快要累死了,她翻着白眼儿给自己倒水喝,祁公子这才终于发现她离开之前给她留下的字条。
他用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那张纸条,他看着上面没有一点风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圆乎乎的字,笑了一声,随意道:“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眠猛地看向他。
祁公子放下字条,被宋眠那种幽幽的目光看得发毛。
宋眠慢吞吞地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写的?”
()对方被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傅洁的字好看多了。”
更何况,傅洁也不会给他留字条。
可是宋眠没有善罢甘休,她又问:“那你又没见过我写字,你为什么要说我没长进。”
祁公子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慢悠悠的说:“我见过你在管事那里签的名字,有问题吗?”
宋眠微微一笑:“没问题。”
可是她只在那里摁过手印。
这人是真的不过问宅中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把祁家这偌大的家业撑到现在的。
宋眠心中始终埋在湿润土壤中的怀疑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开始发芽了。
就像宋眠对“怀疑”的一贯理解一样,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人们就会将怀疑对象的一举一动都对号入座,他的表情、他说话的习惯、他与她暧昧时候的小动作,他懒洋洋的歪在她的身上,一句话都没说,那副安静的模样,让宋眠觉得他像是一只正在晒太阳的慵懒大猫。
他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看在眼里。
真的,真的很像刘宗。
想到这里,宋眠悚然的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人在通州成的身份尊贵,所以这些天来,她没遇到一个直接唤他名字的人。
那么,祁公子这个人,他叫什么呢?
宋眠几乎脱口就要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但是她生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