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不到江沅,秋映红已经收拾好行李,火车刚停她黑着脸下车。
此时跟她上车时的精致不同,蓬头垢面,狼狈极了。
林南风带着母亲下车,林正然第一件事就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洗个澡,身上都臭了!”
林南风也是赞同的,在火车上没地方洗澡,最多也是擦擦脸而已。
火车上人又多,这会儿身上又馊又臭。
在火车上的三天林南风让多宝接受了老太太和他爸爸已经死了的事实。
再加上母亲现在也不全部向着他,所以多宝也认清了现实,以后没人疼他了。
“自己能走吗?”林南风冷漠无情的问他。
刚才下车人多,怕多宝被挤走了,所以林正然就抱着他下来。
此刻不到一会儿,女儿就不认同她抱着多宝了。
虽说四岁的孩子会少抱一点,但多宝从小到大多数都是让人抱在手上长大的。
出门有车,下了车就有人抱,走路一直都特别少。
女儿说不能再这么惯着多宝,她认同,却不放心。
她怕多宝接受不了跟以前的待遇相差这么多。
“当然能。”
多宝仰着头,动了一下脚表示母亲放他下来,他自己能走,才不会这么没用。
林南风把行李给了林正然,敛了笑跟上他。
同样是人来人往的车站,经过几天的适应,林正然慢慢接受了这种拥挤。
虽然她是江沅省的人,但这里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
她记得当年她被父亲卖了后碾转了很久才在羌城安定下来。
再说当年她们离开坐的可不是火车,而是有时走路,有时是牛车,还有船。
关于以前那段记忆太痛苦,她选择了遗忘,只是记得零零散散的一些罢了。
夜里,林正然被噩梦吓得惊醒了,缓过来后她伸手一摸,摸到了儿子发热的头。
“南风,南风你醒醒,多宝他发热了。”
母子三人睡在一起,林南风睡里面,林正然发现儿子发热后叫她的同时就去开灯。
林南风第一时间就醒了,她伸手去摸多宝的额头再摸她自己的。
“是有一点发热……”
林南风想说应该不碍事,先观察一下,但抬头时看到母亲急的出了一头的汗,她皱紧眉头焦急道:
“请个医生来看看吧。”
林正然在张家生活了十年,儿子女儿生病全是请的医生上门来看病。
她觉得此话没什么问题,可她忘了她们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