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慧娘赶紧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平复了一下心绪,又将小床整理了一下,喘口气上前把门打开,撒娇道:“爹,你这么急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儿晚上说呗,人家都困死了!”慧娘假装打着哈欠道。
&esp;&esp;陈老汉早就等不及了,大步流星的便迈了进来,站在屋子中间四处张望。
&esp;&esp;他心中十分的奇怪,逼婚
&esp;&esp;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不要指望他飞得更高。
&esp;&esp;陈老汉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人物,在杭州这片繁华土地上,他只是一只卑微、可怜、只知道瓜瓜乱叫的小蛤蟆,他的世界观也就巴掌大的一片天。
&esp;&esp;老实本分,随波逐流,目光所及,不及三尺!
&esp;&esp;当他听到崔家的公子来提亲,他几乎乐得合不拢嘴,耳不聋,眼不花,一蹦三尺高。
&esp;&esp;崔家是多大的势力?虽然比杭州四大家族差得很远,但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门风颇好,而且崔家与富甲杭州的李家是连襟关系,相交非比寻常
&esp;&esp;他的大公子崔州平年前便考中了举人,堪称荣耀乡里,一旦朝廷出缺,便能下放知县。
&esp;&esp;那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实权人物啊
&esp;&esp;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崔州平已然娶妻,慧娘若是嫁过去只能委屈她做个平妻。
&esp;&esp;可这有什么可斤斤计较的?人家崔州平是个堂堂的举人,是享受着朝廷俸禄的读书人,就算嫁过去做个平妻,也是陈家祖辈烧高香了,怎么?你还想做正妻?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esp;&esp;当然,以上的言语,正是陈老汉内心狭隘的独白。
&esp;&esp;他本以为他为慧娘找到如此光耀门楣的如意郎君,并且他也认为慧娘听到这个好消息会欣喜万分,千恩万谢。
&esp;&esp;他正张着大嘴笑嘻嘻的迎接慧娘的惊喜。
&esp;&esp;没想到惊喜没等来,得到却是一个冷若冰霜的拒绝。
&esp;&esp;陈老汉讪讪的张着大嘴,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
&esp;&esp;他知道慧娘的脾气与秉性,是个性如烈火,颇有主见,浪漫多情,感觉丰富的女孩,如果强按牛头喝水,绝不会成功,他急忙劝道:“慧娘,你怎么会不愿意呢?崔家可是名门望族,高门大户,更何况崔州平已经中了举子,你可要三思啊!”
&esp;&esp;慧娘怔怔的望着陈老汉,不发一语。
&esp;&esp;“举子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吃皇粮的,远非我们小家小户可比!”陈老汉见慧娘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有些心虚,便一字一顿,拍着桌子道:“再说慧娘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缘呢!”
&esp;&esp;慧娘一脸的不屑的直视着陈老汉,她本以为老爹再开玩笑,可见到他那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竟然是真的想要促成这件婚事。她的一颗芳心呼啦啦的乱了起来。
&esp;&esp;别说她已经对陈小九一见钟情,并与他发生了边缘上的性关系,即便没有陈小九这个色胚,她心中也没觉得崔州平是哪根大葱!
&esp;&esp;她对崔州平还算颇有些了解,这个小子,仗着自己有些文采,走街串巷,勾搭那些有妇之夫,弄些小恩小惠,便与之苟合,品行颇为不端。
&esp;&esp;隔三差五便到她的裁缝店里东拉西扯,然后有事无事颇为炫耀的吟上几首歪诗,提上几笔歪字,一双三角眼偷偷摸摸的往她身上乱瞟,从上到下,一点也不放过。被她发现后,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的模样。
&esp;&esp;这样一个无品无德,有心无胆的纨绔公子,即便胸中有万般才学,那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esp;&esp;她情不自禁的将崔州平与陈小九这个小色狼比较起来,越发的觉得陈小九敢说敢做,正义非凡,且一表人才,尤其是那坏坏的一笑,更将她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esp;&esp;慧娘想到这里,不禁打个冷颤道:“爹,崔州平虽然中了举人,但他不是个好东西,不仅长得猪鼻扫眉三角眼,尖嘴猴腮大脑勺,而且品行不端,枉然顶个举人的名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崔州平走街串巷,调戏寡妇,霸占小媳妇,与他表哥李霸天,是穿一条裤子胡乱作恶的狗东西。没想到爹你还这么看重他,真是不可理喻!”
&esp;&esp;陈小九躲在柜子里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被陈老汉的歪理学说气得五内翻腾,翻江倒海。待听到慧娘将崔州平形容为“猪鼻扫眉三角眼,尖嘴猴腮大脑勺!”时,他脑中便浮现出一个狒狒的模样。
&esp;&esp;谁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跟谁急,当他听到陈老汉说崔家与李家竟然是连襟的非比寻常的关系时,他心中的一股怨气直冲九霄。
&esp;&esp;好得很哪,你表哥李霸天打我的板子,你崔州平这个狒狒想要霸占我的媳妇,哼……,当真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回我不让你见识一下我陈小九的厉害,我就切了我的小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