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啊,已经囚禁在这个华丽的牢笼,整整三年了。
曾经的苏洛洛尝试过无数的办法逃出去,甚至自杀,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可真够愚蠢的。
真是愚蠢。
她眺望远方,眸色沉浮不定。
一片寂静中,蛋蛋的声音颤颤地在脑海响起:“宿主……你没事吧?”
“当然。”
蛋蛋更慌了……这个“当然”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女孩苍白的手指紧了又紧,半晌,她猛地拉开窗帘。
正午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灼烈得刺眼,这幅身体太久没见过阳光了,只是一会儿便有些眩晕,眼角泛起生理盐水。
女孩的面色愈发的惨白,她却恍然不觉。
又是敲门声响起,这次显然更加急促,见她没有回应,直接就推门进来。
——“苏小姐?”
为首的医生不安地看着女孩的背影,脆弱,单薄,一如从前。
窗户是封死的,他们不担心她会跳楼,但这是她第一次拉开窗帘。
自我封闭了几年的人,忽然就想通了?加上今天的监控莫名地遭到干扰——太过反常。
女孩依旧没有回应。
她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窗前,阳光在她身后投下暗影,无端地惹人怜惜。
不知怎的,年迈的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女孩自住进来,就是他一点点看着的。
看着她如何地一次次逃亡,如何自杀,直到彻底绝望,看着她如何地内心荒芜,仅剩一座孤岛。
她本没有病,却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得了病。
“苏小姐?”他再次耐心地唤了一声。
女孩这才听见了一般,呆呆地回过身来。
那原本藏着星空的黑眸,如今空洞得留不下任何东西。
什么晶莹的东西,划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厚重的,柔软的地毯里,销声匿迹。
是泪吗?
老医生心口一窒。
女孩倏然倒地。
“苏小姐!!!”
尘埃落定。
滴、滴、滴……
生理盐水不徐不缓地滴落,顺着输液管流入女孩的血管。
她昏睡着,眉头紧皱,似乎做了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