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初见你时,已将身世托出。妙荷你知道的,我从小家破人亡,是陆公子不嫌弃我出身卑微,救了我,给了我机会。”
“与你的婚事,虽然是我自己做的主,但到底我不能目中无人,我也需要征求陆公子的同意。”
“中午的时候,我便写了封信,让陆公子过来花艳楼。却不想,他到的时候,你我刚刚在行酒令,我……我也实在不好扫你的兴,一时情急,出此下策,让陆公子先委屈了一下,躲在了衣柜里。”
说完,灰鹰稍稍松了口气。
当然,这只是他明面上,给林骥、给妙荷的一个说法。
在林骥和殷琬宁来之前、行酒令的时候,他只当妙荷有心玩玩情。趣,所以把他们两人塞到衣柜,也只想着另一件事。
早上的时候,就在看了那四个贼人的黄榜之后,殷琬宁对他说了那么几句话。
未来的周王妃对周王有很深的误会,也对周王似乎没有什么好感。
眼下情况紧急,他把这两个人塞到衣柜里,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这样一来,周王还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感激他灰鹰呢。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妙荷行为大胆,举止暧昧,眼看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行酒令,最后要演变成不堪入目的苟且……
而此时的妙荷,早已在灰鹰说话的时候,悄悄穿戴了整齐。
她走到了衣柜的面前,对着还抱着殷琬宁的林骥,袅袅娜娜施礼,丝毫不露尴尬:
“陆公子安好,妙荷这厢有礼了。”
“妾早就听鹰哥哥讲起过陆公子,对陆公子一直都心生敬仰,如今一见,果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但林骥对这样的恭维显然并不领受,只面色铁青,半抱着殷琬宁,一个字都没有回应。
妙荷这才开始将注意力,放在面前器宇轩昂的公子,那怀里的人。
那人背对着她,一身男装,梳的也是一丝不苟的男子发髻,虽然身材娇小弱不禁风,却应该也是个男人。
原来这位陆公子,好男风?
妙荷心下一动,不解问道:“这位是……?”
灰鹰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尴尬无比,不由看向了他的主子林骥,林骥的眼神里,写满了“把他吃掉”这四个大字。
灰鹰轻咳一声,只能硬着头皮介绍:“这,这位是我家公子的小厮,叫卫郊。”
听到这里的殷琬宁,才稍稍转过脸,依旧不肯正对着她身后、刚刚被自己窥视的两人,只勉强打了个招呼。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被陆子骥抱在怀里的,只是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无论被谁看到了,都会产生极大的误会。
就在此片刻之前,在灰鹰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里,殷琬宁慌了神,又急又恼。
她总不能一直双手捂胸、欲盖弥彰吧。
实在想不到办法了,她只能先转过身去,背对外面。
而转过身去的结果,就是面对陆子骥。
她与他隔了一点,并没有完全贴在他的身上。
而等到灰鹰走近,将那衣柜的门打开,室内明亮又暧昧的光线彻底照进来的时候,殷琬宁才悄悄看清。
原来陆子骥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难看到了极点。
身后的灰鹰自然不知这衣柜里的几番春秋,只瞄到殷琬宁那张半露的灰败小脸,关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