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应说着,当着所有在场人的面流了两滴眼泪。
虞姜见状也不甘示弱的端起袖子擦了擦眼下,隆应两眼含泪的看向虞姜,“弟妹,我是真没想到,最后还是三郎来了,这份情谊就算是比我那些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比不上啊。”
“郡公别说这话,”虞姜捏着袖子在眼角擦擦,她那个面相,就算是套上一身的男人袍服也不像个男人,“都是一块长大的情分,到了这个时候还谁分谁呢?”
要论做表面功夫,虞姜半点都不比隆应差多少,演得还出神入化。
慕容显见隆应借机还想要接近虞姜,“我这伤,要不郡公帮忙看看?”
隆应一抹脸,顺口就说了一句好,还真的过来看他的伤势。
慕容显手臂上中了一道流矢,没有伤到要紧的经脉,隆应在沙场上也过了这么些年,对如何应付这些伤势可谓是得心应手。
隆应像模像样的坐下来,竟然还真的动手给他拔箭头。
虞姜下意识的蹙眉,慕容显看向她,见到她想要阻拦,咧嘴一笑,摇了摇头。
原本低头的隆应突然抬头,对上了慕容显还来不及收起来的脸上的笑。
“怎么一下就这么高兴?”隆应略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我坐下的功夫,三郎的心情就好了?”
“可不是,就这点小伤,还能劳烦你亲自给我诊治,这可是我莫大的荣幸。”
这话说给旁人听还差不多,隆应听了只是意味不明的笑笑,他也不和慕容显继续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好生的拿烈酒把慕容显伤口周围都洗了下,然后开始拔箭头。隆应下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医者的谨慎,虞姜只听得轻轻的一声,原本钉在皮肉里的肩头被娶了出来,隆应随意把取出的肩头丢到一旁的水盆里,然后拿起调制好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拔出箭头,原本不见山水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
药粉是止血的,十分珍贵,药粉洒在伤口上,鲜血不多时就凝结住,原本出血的架势也止住了。
伤口周围开始已经被隆应处理的差不多了,他拿过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上。
“这段时日,你不要用这条胳膊,不要碰水。还有……”隆应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暼过虞姜,“不要碰女人。”
“要不然伤口虽然眼下还不够重,到时候也要被你弄得加重不可。”
这话当众说出来,在场的人有意无意的暼了这三人一眼,然后规矩低头不敢再有什么别的举动。
虞姜对着别人投来的眼神,毫无所动。她只是看着慕容显,旁人如何一概和她无关。
“胡说八道什么!”慕容显看了一眼营帐内,然后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拍到了隆应的背上。
慕容显抬起已经包扎好的手臂,随意的动了两下,隆应在一旁看着,“看你举止如常,这伤倒是没有妨碍你什么?”
慕容显看向隆应笑了,“郡公有话要说?”
“衡阳王他的那些兄弟要说没本事的确没本事,可要说有点本事还是有点本事。我不耐烦这么和他们耗下去,”
慕容显看他,“你的意思是一鼓作气?”
隆应大笑,“果然不愧是我的兄弟,只有你才最明了我的意思。”
“之前怎么没见你动手?”
隆应嗤笑,“一鼓作气攻破敌军,这个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要是有半点差池,那就是不是大破敌军,接下来怎么样都不知道。”
慕容显低头,“这对我来说也难,谁知道仗打到后面会怎么样,就算事事都料好了,到时候出岔子的也不少。”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干?”隆应展开手,“要给他们来一顿狠的,最好能狠到让他们胆子都破掉。”
慕容显抬眼,“你想怎么做?”
隆应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咱们两个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如何作战自然是不能在这里说的,这种机密要是,都是将将领集聚到中军大帐再做具体的决断。
虞姜等隆应离开,也把帐内的人给屏退,“这是要你给他打前锋呢。”
她笑了下,“我听说他手下也有不少的能人。”
“能人也是各有强弱,他们擅长的地方不是他现在用得上的,那也没办法。要我上,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少本事。反正来都来了,这也算是早就预料到的。”
说完之后,慕容显好半晌都没有听到虞姜说话,他皱皱眉,颇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