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闹了一个白天了,这个时候可不许乱来。何事我倒是没有关系,小心到时候你腿软站不起来。”
慕容显听了这话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手倒是贴在了她的后腰上,直接将她一把整个的都抱了过来。
“这话听得我可怪了。阮阮都没亲眼见过,怎么知道我会腿软?软还是不软,阮阮不如眼见为实。”
说着就要真的来。
年轻男人血气方刚,受不得撩拨,精力旺盛。虞姜眼看着他真的要展现一番给她看,连忙打止,“我累坏了,不许胡来。”
原本要有动作的人,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倒是老实下来。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腰上撩拨,像是借此来让她回心转意一样。可是虞姜却没有半点让他如愿的意思。
她左右睡不着,开始检查慕容显身上有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结果一检查,还真的发现了他身上有伤疤。
“受伤了?”虞姜翻过去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慕容显毫不在意,将她捞上来。
“现在天冷,你又自小体寒,小心冻着了。”
他只字不提自己身上的伤,虞姜却没有半点让他这么含糊过去的意思。
“什么时候受的伤?”虞姜蹙眉,“夏日,还是什么时候。”
“出外打仗哪里可能不受伤?”慕容显笑,见虞姜脸都拉下来,安抚道,“我都习惯了。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真有大事我恐怕回不来。”
“你以前也受伤过?”虞姜抓住他话语里的漏洞。
慕容显一手抱住她,“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沙场,刀剑无眼的,受伤什么再常见不过,只要能好,手脚能动那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倒是,沙场上死掉的人不计其数,更可怕的不是死,而是受伤之后,伤势不断加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不断溃烂。
只要伤势不加重,还能喘气说话,那就没多大的事。能好那就更没事了。
“什么不是大事?”虞姜在他的腰眼上就是拧了一下,“你非得要断手断脚了才是大事?”
难道不是?
慕容显满眼疑惑,可是触碰到虞姜的眼睛的时候,那疑问又吞回了肚子里。
她眼里有着泪光,似乎碰一下,那泪光就能落下来。
慕容显内心里生出了古怪感,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关心过伤势。自小到大他身边人和他自己所有感受便是如此,只要不死,那么所有的都不算事。
哪怕断手断脚,那也要自己去想办法。
似乎他生下来,他就要承担起所有的一切,自己想方设法把所有事都解决掉。他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日子,连着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被关心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真的没事,已经不疼了。”慕容显引导她去触碰那块伤疤,“你看,都好全了。”
虞姜摸了两下,除了伤疤上的凹凸不平之外,的确已经没有了伤口。
“我还没被人这样关心过呢。”慕容显低声道,他低头下来,额头抵上她的。
话语里颇有些感叹,虞姜看过去,“所以你不把你自己的伤当回事?”
慕容显一笑。或许吧。因为知道没人会问,只要不死那么就没人会问,久而久之自己都不当回事了。
他不知道被人关心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是如今看来,这个滋味一点都不不坏。
“我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
慕容显反过来问虞姜。
虞姜仔细的想了下,慕容显这出去一趟,上门欺负她的倒是没有,倒是有上门献殷勤的。
“这倒是没有,就连宫里的左昭仪都和气的很,逢年过节的就把我叫到宫里去坐坐,每次还送一堆东西。”
慕容显低头看虞姜,他追问,“真的,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
然后他就听虞姜说,“没有呀,所有人都对我挺好的。”
慕容显啊的一声,头都埋在她的脖颈里,“你这个傻女子,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