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公主们一个比一个的不好对付,尤其魏国贵妇们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妒,这好妒不仅仅是表现在对付女子身上,更是体现在管束男人上。北朝贵族女子出嫁,爷娘要教出嫁女儿嫉妒,嫉妒成风,儿郎们被管的不敢有心思的到处都是。
就算刘袤还不死心,南阳公主也有那个手段和气魄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宗仰从妻子那里得知刘袤曾经上门求娶,也跟着身上一松,他现在就是准备外甥女的婚事,至于别的事,他不想管了。虽然两家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基本上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但他还是觉得把事办了才好。
宗仰打听过了,慕容显生母繁阳大长公主早改嫁,改嫁了的妇人和夫家已经没有关系,也管不到夫家里来,阮阮等于头上没有婆母压着。要是他再活动活动,让外甥女婿带着阮阮在家里多住上几日,那么和阮阮在家里也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新成婚的小夫妻还是有长辈照顾好一些。何况鲜卑里还有新成婚的女婿要上门到岳家住上一段时日,给岳家做白工的习俗。
虽然眼下汉化了,但是老一辈的还在,慕容显就算真的住在了自家,慕容家的那些族亲和外面的人也不说什么。
宗仰对刘袤并没有多少兴致,只是一听就过了,而后和妻子商议起虞姜的婚事准备。
王氏是和宗仰一道看着虞姜长大的,说是外甥女,和亲生女儿也没有什么区别。给她准备人生大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善尽美。
“当年没成也好。”宗仰一面看手里的卷轴,一面和妻子道,“当初我看阮阮选了他,就觉得不好,虽然长得好看,但在这个世道虎狼一样才能立住。”
“我当时看着他,就觉得少了些许气概,只是阮阮喜欢,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王氏听着,“现如今也好,各安天命。”
宗仰颔首,又和妻子说起正事。
时间到了夏日里就快了,转眼间到了五月十五,五月十五外命妇们入宫。长秋殿里的皇后看虞姜,面色冷冷。
也是,想要拉一个助手到宫里,结果反手她就和慕容显在一起谈婚论嫁。的确让皇后脸上无光。
看中的美人,转头就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对于世上所有男子来说都是难以释怀。皇帝不把气撒在慕容显和虞姜的身上,只怪皇后连事先打听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再加上左昭仪抓住了机会在里头挑拨离间,皇后的日子可谓是一日比一日难过。
皇后不敢对皇帝有所怨怼,只能对虞姜冷漠了。
虞姜对此并不在意,大庭广众之下,皇后有气没地方撒,太多双眼睛盯着,加上失宠,越发的谨慎。她只是冷冷的盯着虞姜。
虞姜起身,还有心往皇后那里看了一眼,脸上浮出笑意。
那笑意看在皇后的眼里,越发的刺眼。几个女侍中看在眼里,也是看好戏一样。女侍中都是由公主王妃担任,她们这些外命妇看后妃争宠,并不参与其中。皇帝的喜好决定了后妃的命运,而她们这些外命妇看热闹就好。
虞姜全须全尾的离开了千秋殿,顺便皇后宫里还有赏赐下来,当然是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越在这个时候,皇后就越不能露出什么偏颇出来。毕竟等着看好戏的一大堆。
虞姜在车内呆得颇有些待不住,五月十五的天很热。她内里的圆领中单都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
允娘见她热,就把压在车窗上的竹簾给拉起来,好让外面的风吹起来凉快一下。
虞姜把脸凑到窗户口,好让风整个都吹到脸上。道路两边人来人往,虞姜见着路边伫立一个年轻妇人,满脸的愁苦。她察觉有人看她,抬头看过去,两人双目对上,霎时间那张愁苦的脸上霎时间出现一抹光彩。
“虞女郎!”那年轻女子扑过来到她的车辕下。
驾车的车夫吓了一跳,赶紧拉停了车,才没让她一头压在车轮下面。
虞姜出来,那女子已经哭泣道,“是我,王家小七。”
王家排行第七的女郎,正是当初会稽王夫妇给刘袤安排的未婚妻,也是她舅母王氏的族侄女。
虞姜没有任何犹豫,把王七娘给带回家了。
慕容显从宫里下值过来,就听到宗仰在发脾气,“好一个抛弃发妻的东西!”
他在这里养伤都养出习惯了,宗家里人多,比只有他一个人的府邸要热闹的多,尤其虞姜也在。
在宗仰允许之下,他就算是小住在这里了。
他上来,脱了鞋袜到虞姜身边,“怎么回事?”
慕容显说完,就见到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坐床上,虽然已经换了新衣裳,却也能看出满脸的憔悴和风尘仆仆。
“世子的原配发妻从建邺找过来了。”虞姜还是习惯称呼刘袤为世子。
慕容显挑了挑眉,旋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抛弃妻子自己一人逃出来,到了新地方继续娶妻生子,真的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
他拉了下虞姜,低声道,“幸好你没有嫁他。”
他又顿了顿,“即使你嫁了,只要被我寻到机会,我也会动手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