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鱼阙站了好一会,才跨进这个石室。
&esp;&esp;她绕着法阵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她感觉有点累了,抱着衣服趴在石台上,头枕着手臂。
&esp;&esp;好难受。
&esp;&esp;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
&esp;&esp;鱼阙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走了不知道多久,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已经午夜,只觉得很累很累,神魂要被抽干似的累。
&esp;&esp;她爬上石台,睡在了石台处。
&esp;&esp;石室上方不知道放了什么法器,明明在比矢海之牢更深的地下,她还是看到了月光。
&esp;&esp;明晃晃的巨大月亮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esp;&esp;在柔和的清晖中,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困极了,可又觉得此刻很熟悉,自己好似在这里躺了很久很久,手边传来温柔的触感,似乎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esp;&esp;抓紧我,阙儿。
&esp;&esp;那个声音从心底里传出。
&esp;&esp;他说,我没有别的愿望啦,阙儿,你抓紧我。
&esp;&esp;鱼阙猛然睁开眼。
&esp;&esp;她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音。
&esp;&esp;“她也许没死。”
&esp;&esp;是白珊在说话:“真的,你信我,我给她吃了白氏秘制丹药,留住了她最后一口气,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吧?”
&esp;&esp;“这样。”晏琼池淡淡的回应。
&esp;&esp;碎裂的门再次被推开,晏琼池抱着鱼阙领着白珊进入了矢海之牢最底层的密室里。
&esp;&esp;整座矢海之牢呈现出倒梯形结构,上方布置了多种阵法,以掩盖藏在其下诸多邪恶。
&esp;&esp;密室之中到处用金色的笔绘满的颂祝,这都是有关魇阴神君的密文,白珊看不懂上面说的什么,依稀能从壁画里猜出这是歌颂魇阴神君。
&esp;&esp;石台的十六个圆坑里是被红色煞气托起来的法器,有阴阳镜、五番印等许多鱼阙见过或者没见过的法器罗列其中。
&esp;&esp;晏琼池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放在了石台上。
&esp;&esp;光芒自头顶上方倾泻,白衣的晏琼池置身其中,面目平静。
&esp;&esp;白珊站在角落里,看他把鱼阙放在石台上,他用术法清理了她脸上斑污的血迹,用自己的血抹在她唇上,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过苍白。
&esp;&esp;被生死分隔的他们好似在进行最后的道别似的,虚弱的白衣少年靠着石台,弯腰摩挲着她的脸。
&esp;&esp;鱼阙看着月光倾泻两肩的晏琼池,他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懊悔、悲哀、遗憾和迷茫。
&esp;&esp;这也是晏琼池时常看着她的眼神。
&esp;&esp;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esp;&esp;他就像一只迷路于悬崖的小鹿,左右四顾,却找不到什么退路。鱼阙看着他把脸低下,像以前那样,蹭了蹭将死的自己。
&esp;&esp;良久过后,晏琼池松开她,走下高台。
&esp;&esp;面向着石台却对白珊说话。
&esp;&esp;“你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怎么不说话了?”
&esp;&esp;低头抹泪的白珊表情也很伤惨,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esp;&esp;“你似乎一直在和什么东西说话,从你脑子里传来,我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