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金色纱帐的圆床之上,有一个体格健硕、古铜皮肤的男子坐在床沿,身上简简单单地穿着金色丝绸的袍子,领口敞开。
&esp;&esp;袍子上的图案来自于新帝母族故乡,金色的日轮图形精美。
&esp;&esp;男子的长发带着一点点的卷,披散肩上,掩盖住了他的面颊。
&esp;&esp;“国师。”
&esp;&esp;男子说话。
&esp;&esp;“陛下。”
&esp;&esp;“今日又有何事汇报?”
&esp;&esp;棠溪衔青抬起头来看向国师的方向。
&esp;&esp;“边境的魔修肆虐百姓,传回来了几封简讯。”
&esp;&esp;国师只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进殿。
&esp;&esp;此时正是黄昏,国师逆着光,影子被拉得很瘦长,她的面容也让人看不清楚。
&esp;&esp;棠溪衔青看着她好一会,才问:“国师,为何一直站在门外,不进来坐着么?”
&esp;&esp;“赐座。”
&esp;&esp;他吩咐内侍,“都下去罢。”
&esp;&esp;“遵命。”
&esp;&esp;仅剩在殿内服侍的内侍都撤了出去。
&esp;&esp;国师穿着的袍服和中洲的制式相差不大,黑色的袍服,精巧的冠上有莲花和太极的图样,怀抱一杆拂尘……这个扮相和那该死的乌门国师几乎一样,但偏偏要比那个奸人顺眼很多。
&esp;&esp;她从殿外缓步而来。
&esp;&esp;棠溪衔青从床边站起来,他随手拿了腰带将袍子系上,更显得蜂腰猿背,叫人不敢靠近的狮子一般的压迫。
&esp;&esp;国师站在他身边就显得太瘦小了。
&esp;&esp;“坐吧,爱卿。”
&esp;&esp;“是。”
&esp;&esp;国师坐下。
&esp;&esp;“爱卿,近日朕听说,你一直在处理西京之中的事情,据说是为商会的事情忧心?”
&esp;&esp;棠溪衔青为她斟酒。
&esp;&esp;银制酒壶里盛满了葡萄果酒,闻起来甜香得很,混在弥散着蜜香的殿内,更加清冽。
&esp;&esp;“为何要驱逐商会的人?这些商会联通着人世和仙洲,多驻扎在西京之内岂不是更好?”
&esp;&esp;“国不可以商为重,商人皆是重利的小人。”
&esp;&esp;国师不喝酒:“陛下不觉得乌素城之中,商会实在是太多么了?”
&esp;&esp;“此处是王城,不同水路便利的大港,按理来说,不该会有如此多的商会核心盘踞在此。”
&esp;&esp;早在先皇还在的时候,西京本没有那么多的商会聚集。
&esp;&esp;至少,没有像现在拥挤。
&esp;&esp;仿佛一夜之间,大小商会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