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卢馆也是范围不小的庄园,和盖华亭有些距离,一路上两人的气氛沉默。
&esp;&esp;“我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esp;&esp;走到一半时,觉着气氛实在令人受不了的晏琼池先开口辩解,语气颇为恳切,不打自招以期高抬贵手。
&esp;&esp;他这时倒是老实。
&esp;&esp;“你心魔颇重,要全然驱逐要费一番心力,只是没想到你会睡那么久……现下中洲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我又要去处理,所以……”
&esp;&esp;撒谎。
&esp;&esp;鱼阙一言不发。
&esp;&esp;两人穿过好些路,回了玉卢馆。
&esp;&esp;才关上门,晏琼池被鱼阙扯住了衣襟。
&esp;&esp;“混账!”
&esp;&esp;鱼阙揪着他的衣襟,又低低骂了一声,但她实在是说不出更有威慑力的脏话,两人对视了好一会,继而咬牙切齿:
&esp;&esp;“你到底要干什么?”
&esp;&esp;“你令我昏睡,而后九枢塔坍塌,是你故意制造的恐慌么?你真的要向魔洲助纣为虐?”
&esp;&esp;“你会昏睡过去,只不过是药效的作用。”
&esp;&esp;“我无意控制你的五识,你不相信我么?”
&esp;&esp;“是吗?在晏琼渊之后我无故陷入长时间的昏睡,是在担心我会因为听信晏琼渊的话,真的会为他效力么?”
&esp;&esp;“你出现在矢海之牢,难道不是想救他么?”
&esp;&esp;晏琼池不满,“他那般对我们,万死难辞。”
&esp;&esp;“你,到底听他说了什么,三言两语就将你蛊惑了么?你甚至要不顾一切地下到瘴林里去救他……”
&esp;&esp;“……”
&esp;&esp;鱼阙不说话,
&esp;&esp;他笑,抬手抚上自己的笑脸,眼睛透出暗紫,昳丽的脸在此刻变得病恹恹的:
&esp;&esp;“我知道你会去救晏琼渊,因为你从心里就没有放弃过对我的怀疑……阙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esp;&esp;“你相信其他人么?”
&esp;&esp;“我确实想阻止你去救晏琼渊,他这条蛆虫不值得你为他去到瘴林。”
&esp;&esp;晏琼池弯腰看她,笑道:“阙儿,你脑袋里的那点心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他人告诉你的?”
&esp;&esp;鱼阙看着突然不对劲的晏琼池,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咬牙道:“我没同你说这些。”
&esp;&esp;“我没有怀疑你,你只需要把你做的事情告诉我,叫我知道清楚……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瞒着我的事情很多,如今反倒指责我对你起疑了?”
&esp;&esp;她微微挺起腰,直视那双眼睛,道:“你若是真的珍稀我,就该告诉我的。况且,我没有办法不去联系话与话之间的关系。”
&esp;&esp;“你明知道我会这样,为何还是遮遮掩掩?”
&esp;&esp;“按下暂且不论,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只需回答就是。”鱼阙问:“九枢塔坍塌,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esp;&esp;“届时中洲大乱,波及三界,你也讨不到好。”
&esp;&esp;晏琼池道:“混乱是把梯子,你怎么知道我讨不到好?”
&esp;&esp;“秩序混乱才有可能制造新的秩序,我也能从其中获得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