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啊不,仙长,我知道我错了,放我一马罢?我老得只剩一把骨头,可怜可怜我罢?我绝不会向训诫堂告发仙长您。”
见鱼阙冷着脸不说话,老头不停作揖:
“仙长要什么都可以,我再没有异议。”
可方才他那副凶残的模样可不像是一个只剩一把骨头可怜兮兮的老头能做出来的事情。
还豢养着那么多高阶的魔灵,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血肉养起来的邪祟东西。
留不得。
兴许是她眼中的凶戾太盛,老头明白了她的意思,阴沉沉地笑起来,说好哇,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活着,万劫不复吧!
兰芳斋反手摁下手中的指环,只听“哧”地一声轻响,被切碎身体的魔灵扭曲黏合,恶鬼狂叫着朝鱼阙扑去。
他尽出阴损技能也就罢了,还敢暗箭伤人!
就在鱼阙想发泄心中无名怒火将它们全部杀光,怀里许久不曾有过响动的玉简突然飞了出来。
“阙儿!”
正当她怔愣之际,玉简传来少年的声音。
乖且带着活泼的呼唤化解了焦灼的场面。
鱼阙拎着兰芳斋的头发,从奋战里抬起头,表情是杀戮之时血腥狂徒是听到了有人唤她乳名二狗蛋的恍惚。
……晏琼池?
鱼阙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晏琼池的玉简绑进自己玉简里的。
不过,他这个时候给她发玉简来做什么?
“是我是我!”
玉简那头的晏琼池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下一步动作,出声阻止鱼阙掐断玉简。
“我当然知道是你,什么事?”
现在鱼阙没什么耐心要去听他说话,说着话,眼睛还看着手里攥住的兰芳斋。
兰芳斋的脸色在听到少年的声音时变得非常难看。
“明明我们才分开没多久,怎么语气变得如此抛家弃子。”
少年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意思,但他实在明白鱼阙,所以不等回应马上开门见山又说:
“我得去一趟南洲,大约会在盛秋时候回来。”
只是去南洲,去便去了,还特地来跟她说做什么?
鱼阙听着,手里依旧不停动作,把兰芳斋卸力抓住:“知道了。”
“好冷漠啊,阙儿。”
那头的晏琼池歪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木梁,表情是和心上人说话的欢喜,腼腆又羞涩。
但他处在的内室到处溅着血,断肢散落,匍匐在他身边的人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有人身上甚至还在汩汩流血。
匍匐着的人都想不明白,这杀胚莫名其妙闯进来,才将聚头在此处的人杀个七零八落,要战便战有本事把他们全杀了怎的突然就坐下来,掏出玉简,旁若无人的聊上了?
故意侮辱人?
“你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