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令牌上镌刻着一个古朴的山字,有血红色的光粒环绕其中。
缘咒,证明这物件是真切的血亲之物。
教管骇然,再次认真打量起了面前这个麻衣青年,此前的轻蔑收起来:
“是催山令不错,不过还不能证明什么,我会送你去见宗门的长老,请他们鉴定过再说罢。”
“好。”
教管的目光转向一旁打量自己多时的鱼阙,又问:“你是何人?”
“她、她是我的朋友。”崔茗看起来很紧张。
“朋友?可有身份证明?”教管似乎也不太看得上这般朴素的鱼阙。
“我么?”
鱼阙有一面代表东洲鱼氏的九棱浪花旗,但是想了想,她拿出晏氏的山河流云旗,压在桌子上。
灌注灵力,山河流云旗里的幻象开启,丹青山河凭空升起,流云山岚在其中氤氲,有鹤鸟自林间飞过。
这种世家的旗帜做得都很花里胡哨,七脉的旗帜就只会显示简单的图案。
“你叫什么?”
教管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晏楼。”鱼阙随口扯了个化名。
“晏氏的人?”教管看了看鱼阙,点点头说:“既然你有这山河流云旗,我也不好为难你,你们两个一同随我来。”
崔茗再怎么埋头苦学,自然也是知道六洲上大名鼎鼎的七脉六族。
他只是很惊讶,鱼阙为什么会有山河流云旗,难道是那位晏道友给的么?
有些局促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麻布衣服,这个温和的青年眉眼低垂,有些黯然神伤。
“怎么了?”鱼阙见他神色不太对,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崔茗轻轻叹一口气。
教管起身开门。
门后是好比画中世界的朦胧,教管率先进入,那画中世界好似泛起的涟漪似的,吞没了他的躯体。
两人随着教管一路来到道殿,路上的珍奇草木是鱼阙没见过的稀有美丽,道路两边也有古朴的石人双手合十,朝向龙神骸骨的方向。
道殿修得恢宏,飞檐高挑,以龙纹修饰。
进殿恰好有长老殿的长老在此监管弟子们准备祭典事宜。
蓬莱洲依旧承袭了某些古海国的习俗,祭典较多,也是风俗使然。
鱼阙好奇地扫了一眼这屋内遍布的绳结钟铃法器,其中最大的一个造型和暮敲钟有些相似。
教管简要地说明来意便退下了,向二人介绍这是白长老,告诫不可怠慢后便离去。
“东洲晏氏的人?”白长老先将目光看向鱼阙,迫使她将视线从大钟上收回来。
“是。”
得到回答的白长老请两位小友下座,眼睛看鱼阙,突然笑了一下说道:
“老夫早年和你们晏氏有些来往,不知道晏氏如今是谁在当家,老夫记得是有两个少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