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友怎么样了?”鱼阙又回想伏在风化及背上的那一层淡淡薄雾。
那层雾被寰空境吸收了,
掌训长老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么?
分别二十年,晏琼池这个家伙修为突飞猛进,叫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摸不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罢了,七脉争锋已经结束,她回仙门去向师尊问清楚那两片鳞甲究竟是什么,是不是那个东西的鳞,而后在酌情考虑要不要回东洲。
又或者……是去妖洲调查一百年前到底是什么人勾结了鱼氏血亲背叛?
“风道友没事……不过,他好像有点失落就是了。”白珊想起来风化及有些丧气的脸。
风化及下台后,和黎含光说了两句话,便有风家的人来唤他上八楼雅间,所以到底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输赢乃是常事,纵使是天才也要经历从云端跌下来的痛楚。”鱼阙说,“没有丢命就好。”
白珊嗯嗯两声,看见趴在她怀里懒洋洋的煤球,小心翼翼又开口问她:“师姐,晏道友呢?”
那家伙刚刚不还跟鱼阙在一起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不会又是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难搞。
“他么……”鱼阙也不知道,“他的气息消失了,就剩了这只猫在原地,本来想托付给青鸾阙的道友们带回去给晏道友,但它不愿意让别人碰。”
“啊,”白珊拉长了尾音,笑容也坏:“师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晏道友是怎么认识的呢,有点好奇。”
得想个办法套一套这两个人的过去,才能知道为啥这两人……唉,叫人惆怅。
这两个人束手束脚,想靠近,但是又在顾忌什么,始终没有伸手触碰,像是怕水里倒映月亮破碎,就静静看着。
很有情窦要开不开的少年们那种别扭劲。
鱼阙肯定不会承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这算是看透了。
闻言,鱼阙的目光向长巷尽头远远望去,漆黑的眸子里微光闪动。
她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
回到仙林馆后,鱼阙依旧回房先是打坐修炼两三个时辰,才做别的事情。
洗漱,换衣,今日还多了一个收拾行李。
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复杂的行李,都收在芥子袋里,唯一需要收拾的,就是搭在椅子上的那件黑色的法衣。
那日在冥河边上,晏琼池脱下来盖在她头上避水避面相的法衣,她清理附着在上面的死灵气息后,一直放在屋里,忘记还回去了。
鱼阙将它折好收进芥子袋,待哪天晏琼池来领回煤球,再一并送还。
再看那只皮毛蓬松的煤球,老老实实窝成一团蹲在窗台上,黄昏的暖阳落在它的皮毛上,镀上一层绒绒的橙光,显得更加懒散。
它的瞳孔乍一看像是蛇瞳,鱼阙莫名其妙想起来晏琼池弄出来的蛇瞳少年,伸手举起它左看右看。
“晏琼池在哪里?”
鱼阙语气认真,但煤球歪了歪耳朵,不像是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摇了摇尾巴。
“那个人的气息又出现了。”语气严肃。